弘治皇帝不再上前,朱厚照内心安定了,面对弘治皇帝的威胁,他还真不敢跑。
毕竟弘治皇帝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真要将殿前侍卫叫进来,按住他让弘治皇帝打。
那得多羞耻,自己还要不要脸了?
接下来,朱厚照搓搓手,赔笑的迈步走进弘治皇帝:“父皇,儿臣看你在批阅奏折,大部分都是弹劾张鹤龄的。”
“想必父皇也犯愁,怎样惩罚他吧。”
之前,朱厚照靠近龙案,没有注意到弘治皇帝摸向戒尺,就是因为他在偷瞄,放在龙案上的奏折。
数本展开的奏折,其上的只言片语,就已经让朱厚照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是又如何。”弘治皇帝握着戒尺,背负着手,愁道:“你也知道你母后的性格,对她的两个弟弟疼爱无比。”
“父皇,这事并不难解决。”朱厚照走进弘治皇帝右边,伸手为他捏着臂膀:“只要父皇信任儿臣,将此事交给儿臣处理,儿臣绝对会让父皇满意,让母后也挑不出理,埋怨父皇。”
“你想怎么做?”朱厚照抖抖臂膀,嫌弃朱厚照捏的力道,转身走回龙案之后。
“这就要看父皇是怎么想的了。”朱厚照追上前,靠在龙案上:“以儿臣的性格,绝对会大义灭亲!”
“但若是父皇不想他们死,儿臣只能勉为其难的教他们怎么做人,毕竟这大明是我们老朱家的,不是外戚的大明。”
“身为臣子,做出主子的事不说,还想要危害大明,实在是让儿臣讨厌。”
弘治皇帝眼眸闪烁,没有正面回答朱厚照的问题,而是赞赏的说道:“你小子终于有了一丝帝王之气。”
“有这份心性固然不错,但为父拿什么相信你,可以将此事完美的解决?”
“要知道,为父顾虑的不是你母后,而是外戚之人,以及各地的藩王。”
“一个张鹤龄生死不算什么,但他却有可能,变成一根引火绳,一头连接着外戚弹丸,各地藩王便是炮膛,会引来什么后果,为父也无法预料,但是可以想象定会不安宁。”
本来这些话,弘治皇帝是不准备给朱厚照说的,但是听了朱厚照大义灭亲四个字后,心想也还是让朱厚照明白,外戚在大明的力量,也不可小觑。
动一人事小,要是牵连出一串人出来,以为弘治皇帝要对他们外戚动人,少不了会有一番明争暗斗。
这对于即将陷入困境的大明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是弘治皇帝不想看到的。
也可以解释为,为什么弘治皇帝对张鹤龄张延龄两兄弟,持有放养的态度。
前提是,别真的做出过火的事,否则弘治皇帝只能出手,以雷霆之击,敲碎整个外戚势力。
大不了,从头再来一次,自己再辛苦一点,勤政国事,让大明再次中兴起来。
“儿臣明白这个理。”朱厚照点头,咧嘴露出大白牙:“既然涉及了这么多人在其中,那就不来明的,在背地里阴死他们!”
“你有主意?”弘治皇帝眉头一挑。
“自然。”朱厚照嘿笑道:“父皇,儿臣已有万全之策,将他们榨干,掏干。”
“假如他们都没了银钱,父皇你说他们还有威胁吗?”
“没有。”弘治皇帝摇头。
外戚大多没有实权,有的只是银钱。
凭借自己的身份,弄出一系列的事来,将自己吃的是脑满肠肥。
再借用银钱的力量,去牵拉关系网,所以才成了大明尾大不掉的毒瘤。
但要是没了银钱,没有利益维持这种关系网,外戚只是一群虚职的绵羊。
当然,也不是说虚职一点用也没有,起码可以唬人,坐在家里拿着朝廷的俸禄。
要是宫内还有上一代嫔妃活着,并且与太后关系好,少不了有商贾以及官员上府送钱巴结。
只不过,这些人都少了,毕竟朱佑樘当皇帝十六年,他父皇的嫔妃影响力基本上没有了。
而他到现在,也只有张皇后一人。
现在的外戚,基本上是一两代传下来的虚职,前人留足了银钱与搭建的关系网,供他们在京城,或者某一地纨绔。
做一个狐假虎威的地主,没事欺压一下百姓。
“既然父皇也看透了这一点。”朱厚照扒拉着龙案上的奏折:“那么一次性的解决他们,不仅能填补国库,还能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自己去内斗。”
“真要有人做出天理不容之事,父皇届时要杀了他们,朝中有谁敢阻拦?”
“也不会引起各地藩王的猜疑,父皇你说儿臣聪明不。”
说完,朱厚照得意的昂头,等待弘治皇帝认可的赞赏。
“聪明个屁!”弘治皇帝难道说出不雅的话,双目瞪着朱厚照:“你给朕说了半天,也没有见你说出你的计划,让朕如何去判断,如何去信任你。”
“你少给朕弯弯绕绕,直接说出你的计划。”
“父皇,这事没法说出来。”朱厚照瞬间露出委屈之色:“背地里阴人的事,说出来就不叫背地里阴人了。”
“但儿臣发誓,绝对会解决外戚之事,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就像儿臣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