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夏瞧着眼前,说完话颇为腼腆的太子爷,生出一种错觉感,难道自己真的想多了?
太子爷并无什么算计?
但潜意识有在告诉他,别上了朱厚照的当,想想他以前的种种作为,这小子肯定是在憋坏!
于是苦着脸说道:“太子爷,事情不是这样做的啊,你这是属于先斩后奏,会留人诟病的。”
“而且给的太多了,皇上若是知晓此事,太子爷就不怕吃那皮肉之苦,失了自由?”
言下之意,你这么败家,皇上知道吗?
这种行为,是要挨打关禁闭的。
“无妨。”
朱厚照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刘师傅还不知道吧,现在本宫已经被父皇封为寒冬大作战的总指挥,不仅你们六部,就是大明天下之官,皆会在渡寒过冬一事上,听从本宫的指挥。”
“你说在这节骨眼上,父皇会因为我为你们兵部,办了这么一件小小事,而惩罚我吗?”
“话又说回来,本宫也是得了父皇的同意,今夜听闻我将刘师傅误伤,特意要我完成刘师傅的请求,所以本宫也算是奉命而为。”
“皇上同意了?”刘大夏拧着眉头怔了怔。
随即又反应过来:“不,不对。”
“太子爷,老臣什么时候请求你来兴王府拆墙了?”
“太子爷你,你这不是坑害老臣吗。”
刘大夏一拍大腿,急得原地转圈圈。
他就说朱厚照这小子,不是啥好东西。
居然将这么大一口黑锅,扣在了自己的背上,是要将他推向兴王朱祐杬的对立线上。
刘大夏仿佛看到了明日,弘治皇帝当朝喝斥他,降他的职,兴王朱祐杬记恨他,准备阴他这把老骨头。
总之看到了,自己的下场极其凄惨!
“刘师傅别这么说。”
朱厚照没心没肺的安慰起来:“本宫何时坑害你了,本宫这是全心全意的帮你啊,你可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你曾作为本宫的老师,得为本宫竖立好榜样。”
听了朱厚照的话,刘大夏老脸都委屈的皱到了一起,无比心酸的跪拜下去:“太子爷,老臣哪里做错了,你说,老臣改还不行吗?”
“呀,刘师傅你这是做甚。”朱厚照见此,连忙伸手将刘大夏扶起,顺带将自己的裘绒披肩取下,给刘大夏披在肩上,一脸的真诚。
“不管刘师傅信也罢,不信也罢,本宫绝无坑害你的心思。今日事刘师傅只需要正常的处理了解即可,本宫保证你不会出一丝问题。”
“其实本宫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需要一个锻兵司这样的铸造之地,帮忙刘师傅扩大锻兵司,也只是想以后刘师傅能让锻兵司多多帮忙。”
这两句话一出。
刘大夏猛的恍然大悟过来,感情朱厚照是看上了锻兵司,想要将锻兵司纳为己用,给他铸造好玩的器物!
终于“明白”了一切的刘大夏,面容瞬间漆黑无比,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朱厚照:“太子爷,就为了这事,你至于搞出这么大的阵势吗?”
“你来兵部的锻兵司想要打造器物,难道老臣还能拦得住你吗?”
“太乱来了,简直就是…就是……”
说道这是,刘大夏说不下去了,不敢说下去了。
以前作为老师,他还能喝斥两句朱厚照的错误,毕竟为师必严,是一个授业师傅的基本要求。
而现在他只是臣子。
可以言辞上谏,却不能妄意喝斥。
“简直就是混蛋对不?”
刘大夏不敢说,朱厚照帮他说了出来,并且摊摊手道:“刘师傅,你看本宫像大人吗?”
“老臣不敢,请太子爷责罚。”刘大夏深叹一口气,朝着朱厚照再度跪下。
因为朱厚照的话没有错,不能将他当成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看待,纵使皇家子弟比一般同龄人心性成熟,但也不能代表他就是成年人。
“刘师傅见外了。”
朱厚照再次扶起刘大夏,为其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使得刘大夏连连后退,连道:“太子爷,使不得,使不得,老臣承受不起。”
说完,这才反应过来,将朱厚照给自己披上的裘绒取下,想要送还给朱厚照。
朱厚照却是摇头推回,看了一眼刘大夏冻得发红的光脚,侧头对着谷大用说道:“大用,将你的靴子脱下,给刘师傅穿上。”
谷大用没说什么,抬腿扒鞋。
“太子爷……”
而刘大夏想要谢绝,话音刚起,就被朱厚照打断道:“刘师傅还要为大明鞠躬尽瘁,可不能因风寒而病倒。”
刘大夏见此,无奈的接下。
穿着靴子的他,又晃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内心微疼的开口提醒朱厚照:“太子爷,事已如此,兴王那边老臣会书信过去谢罪。”
“但这银子吧,老臣觉得…觉得有点多了,两箱银子的五分之一,兴王都不会亏。”
“多了吗。”朱厚照眼眸微闪,坐回老爷椅上说道:“刘师傅,本宫听说兴王叔在番地过得不是很好,多出的就当我这个做侄儿的,孝敬他的好了。”
“本宫相信兴王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