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真有意思…”
张琪瑛笑吟吟的说道:“太子殿下说小女子是罪魁祸首,那便是罪魁祸首么?怎么…小女子却感受到一些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味道呢?我五斗米教无意与大魏争雄,太子殿下何必如此对我们呢?何必苦苦相逼呢?”
张琪瑛的话充满了扇动性…
这让更多人更倾向于她!
陆羽却对张琪瑛的话置之不理,他反问周瑜这边,“周都督,你知道为何…这鼠疫的桉子始终不得解么?”
“还望太子示下!”周瑜拱手。
“因为坏人就在我们当中,我们查的地方,查的手段…坏人都清清楚楚,但凡遗留下任何罪证,也会被她很快消除,所以这桉子莫说是现在没有寸进,就是再查上一年、两年还是没有寸进!”
言及此处…
陆羽挥手,“来人,扒开她的衣服!”
“……”
这…所有人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陆羽这…过分了呀!
且不说…现在还没有直接的罪证。
单单大庭广众之下,就扒一个女人的衣服,似乎有些太失礼数了。
果然…
陆羽的吩咐,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就是典韦与许褚也不敢去扒张琪瑛的衣服,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啊!
“呵呵…”
陆羽像是意料之中的笑了,“诸位也看到了,究是我的吩咐,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大家伙儿也都迟疑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谁又会把这等罪行与这位菩萨心肠的五斗米教圣女联系在一起呢?如此一来,柔弱便成为了最可靠的伪装!”
陆羽朝张琪瑛又靠近了一步…
张琪瑛本能的抗拒。
“士可杀不可辱…我虽为女子,却也不能让太子殿下这般侮辱!”
“呵…”陆羽笑了,他丝毫没有要扒张琪瑛衣服的样子,他转过头…“诸位看到了吧,她会说出士可杀不可辱,由此可见…她也是有自己的道德判断,她在自己的心里是‘士’,她和我们一样,都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所有人听得一头雾水…
陆羽说了这么多,怎么感觉…和没说一个样?
他…他究竟要表达什么?
陆羽的话还在继续,他似是在讲授一个知识,一个道理。
“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最柔弱的女子也可能是最凶狠的利器,最仁慈的手段之下更有可能暗藏着巨大的污垢与杀机!那么…如何从表象中去窥探到底层?如何从人畜无害的表面,看出这人的根本面貌呢?”
陆羽说的一大堆话…让鲁肃感觉脑袋要爆炸了。
他忍不住张口道:“非下官质疑,实在是…太子殿下说他是钦犯,那便是钦犯?捉贼捉赃,总是需要一些证据的吧!”
“证据…”陆羽笑了笑,无比笃定的道:“有!”
鲁肃比出一个“请”的手势,“那就请太子殿下拿出来,让我等开开眼,我与公瑾、伯言调查此桉,一连月余没有寸进,倒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是用的什么手段与方法?”
所有人默不作声…
可鲁肃的提问,却是所有人的困惑…
可以说,此间的一众文武,还有馆驿外的百姓,都翘首期盼着…陆羽那所谓的证据!
而面对鲁肃的质疑,陆羽的表情波澜不惊,他笑着招招手。
“来人,将五斗米教鬼卒步练师请上来!”
五斗米教?
鬼卒?
步练师?
一声令下,一位女子款款步入,看样子…是个绝色倾城的美人,绿色的裙袍、披肩的长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花谷中不问俗事的花仙一般。
下意识的,所有人脑海中浮现出那么一句——江东竟有这样美的人儿?
不过…
她的样子像是很恐惧,她小心翼翼的走入,整个人都在发颤,可看到了陆羽…就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一般。
而张琪瑛的面色一下子由原本的红润…变得煞白了起来。
她…她惊到了,她…她真的惊怖到了。
“啪嗒”一声,步练师下跪。
“小女子步练师拜见恩人…”
陆羽眉头轻轻挑了下,下一刻便深深凝视着她,清俊的面容满是肃然,“你来说吧,你的身份?你来此的目的?还有…这鼠疫与五斗米教的关联!”
“是!”步练师一面磕头,一面乖乖的交代:“小女子是江东步家的旁支,因为兵祸…在吴郡避难,与娘亲一道加入了五斗米教,在五斗米教中担任鬼卒…近两年,娘亲成为了五斗米教的祭酒,而江东这两年五斗米教的发展,都离不开娘亲的统筹…招募人员,为五斗米教执行任务…而我则被教主选中,赴汉中的主坛…负责收集与发布江东的情报与任务。”
“……”
寂然!
顷刻间,这驿馆的大堂寂然一片。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谁能想到这个叫步练师的柔弱女子,这个…风一吹…就好似能将她吹飞了的女子,竟已经在五斗米教中担任如此重职。
那么…
鼠疫这桉子,步练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