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唯喝多了酒,话也变得多了起来,握着白蓉萱的手道,“治哥,哥哥今天厉不厉害?”
白蓉萱柔声道,“厉害。”
转头又对吴介道,“你跟外三房的管事说一声,让他们想着给五哥熬一碗醒酒汤,不管怎么样都让他喝下去,要不明儿一早他肯定会不舒服的。”
吴介道,“我知道了,治少爷请放心。”
白修唯又道,“治哥,哥哥的酒量好不好?”
好什么好!
要是真好的话,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子了。
白蓉萱笑道,“好好好,你回去早些睡觉,我改天再单独谢你。”
白修唯道,“谁要你谢!我可是你哥哥!”
白蓉萱一怔,立刻想到了自己已逝的哥哥。
她和自己的亲哥哥好像都没有这样亲昵的时候。
两个人聚少离多,每次见面总是匆匆忙忙的,哥哥更是有忙不完的事情,能坐下来和她说说话的机会也不常有。
白修唯忽然从车上坐了起来,紧紧地握着白蓉萱的手道,“治哥,哥哥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帮哥哥做到?”
满嘴的酒气直冲而来。
白蓉萱无奈地道,“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事?”
白修唯眨了眨眼,想了半晌才道,“咦?我忘记了……是呀,我要求你什么事来着?”
他冥思苦想,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
白蓉萱见天色已晚,不能再耽误下去,便低声道,“这样好了,你回家慢慢去想,什么时候想到了再告诉我,不论何时,不论何地,只要你开口,我总是要帮忙的,好不好?”
好像除了唐学茹之外,她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
好在白修唯喝得迷迷糊糊的,谁说什么也听不出来。
他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白蓉萱道,“好,一言为定。”
白修唯又伸出了手指,“咱们拉钩。”
拉钩?
这不是小孩子才玩的东西吗?
白蓉萱一脸无语。
白修唯却不依不饶地道,“快拉钩,拉了钩就不许变!”
白蓉萱简直哭笑不得。
这人清醒和喝醉了时的样子,真是天壤之别。
但她还是乖乖伸出手指,与白修唯钩在了一起,“这总行了吧?”
白修唯放心地笑了起来,“还是治哥对哥哥好啊……治哥,以后不管你有什么事儿,哥哥都为你出头。我跟你说,你别看哥哥没出息,没能力,但却有豁出一切的勇气,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哥哥就跟他们拼命!”
酒后吐真言。
这时候说出来的话更加的情真意切。
白蓉萱感动得眼圈泛红,强忍着道,“你喝多了,快回家吧,不然宥三婶婶会担心的。”
“喝多?”白修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谁说的?我才没喝多呢,咱们另找个地方再喝一顿好不好?把戴霞、执中、文涛他们都叫来……对对对,还有霍克那小子。”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惦记着霍克。
白蓉萱轻轻叹了口气,像哄孩子似的低声道,“今天太晚了,我们改天再喝,到时候就去戴校长的学校,我们一边吃火锅一边喝酒,行不行?”
白修唯猛地点起了头,“行,当然行。”他大概也真是累极了,折腾了半晌,终于软软地躺了下去,嘴里喃喃地道,“犹记当时年纪小……”之后再说什么,便听不到了。
白蓉萱担心他着凉,对跟出来的三房小厮吩咐道,“快进去取条薄毯来,夜里风硬,别让五哥冷着了。”
小厮快步而去。
等毯子取出来,白蓉萱亲自替他盖好,这才对吴介道,“快去快回。”
吴介点了点头,领着几个小厮跟着将白修唯送回了外三房。
白家的大门前也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白蓉萱疲惫地转过身,先回了立雪堂,只见下人们正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残桌。芳姑姑迎上来为他披上了一件外衣,“虽说是夏天,但昼夜温差大,还是得仔细些才行。”
王德全和陶清虽然都出门送客去了,但家里却留了管事盯着。
白蓉萱一见,居然还是副熟面孔。
正是先前领着她去田庄做向导的周科。
白蓉萱笑着将他叫了过来。
周科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时候不早了,治少爷也回栖子堂休息吧,这边就交给我,绝不会出差错的。”
白蓉萱犹豫道,“要不我陪你等王管事他们回来好了。”
周科道,“难道治少爷对我不放心?这个时间,想必闵老夫人也该安寝了,您不回去,栖子堂那边也不好落钥锁门,总不好让人家一直等着。”
这倒也是。
白蓉萱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先回去,明日再过来。”
周科答应了一声,将她送到了立雪堂的门外。
白蓉萱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在两个小厮提着灯笼的护送下,与芳姑姑一齐回了栖子堂。
守门的婆子道,“治少爷回来了,老夫人还没躺下,一直等着您呢。”
白蓉萱有些意外,连忙向吟风馆走去。
路上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