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白蓉萱更高兴的则要数各地的掌柜了,他们曾经跟随白元裴一同打拼,深受器重与信赖,虽然白元裴后来英年早逝,但守着对三房的寄托,以及对白元裴的恩情,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重金收买,他们从来都没有对三房起过二心。
如今三房的主子,三爷的长子治少爷正式接手家业,他们既欣慰又感慨,听说白修治中毒的消息后一个个急得不得了,幸好王德全从中安抚,他们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会儿治少爷不但没有大碍,还要张罗宴席招待他们,这让各地的掌柜觉得感激之余又生了几分激动。
毕竟能够得到新主人的信任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三房这边忙得热火朝天,白蓉萱则跑去与闵老夫人商量。
闵老夫人听完她的话,笑着道,“原该这样,你只管放手去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尽管开口,若是不好意思跟我说,便直接去找易嬷嬷,让她帮你出出力。”
白蓉萱哪里敢用易嬷嬷?
她笑着道,“杀鸡焉用宰牛刀?您放心吧,我慢慢学着去做,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再来找易嬷嬷指教。”
闵老夫人满意点了点头。
易嬷嬷则不好意思地道,“治少爷真是折杀我了,我也不过是随着老夫人多了几分见识罢了,能指教您什么?您不嫌弃我蠢笨就行了。”
等到三房招待各地掌柜的日子,闵老夫人还特意吩咐易嬷嬷给每桌都加了一道烤乳猪。
白蓉萱十分的意外,对陶清道,“把老夫人送的菜摆在最中间。”
各地掌柜见状也小声嘀咕起来,“看来治少爷和闵家关系好的事情并不是传闻,应该是真的。”
“其实这样也好,有闵家在后面震着,二房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人不屑地道,“难道没有闵家,咱们三房就怕了他们不成?”
“怕自然是不怕的,这些年明里暗里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不也这么走过来了吗?可如今治少爷刚刚接手家事,正所谓万事开头难,总要给他一个熟悉的时间吧?好歹把这段最艰难的日子熬过去,后面就好办了。”
“你们也不用不服气闵家,那闵六的确是有本事的,你看他当家做主才几年呀,如今闵家又是什么地位?要我说治少爷多和他走动,哪怕能学到他本事的三成,那咱们三房飞黄腾达便指日可待了。”
“也不能只看着眼前的利益!这世上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除了自己的亲生爹妈,谁会掏心掏肺地对你好呀?那闵六少说也有一万个心眼子,他这会对治少爷好,谁知道将来要拿什么还?二房再不好,那也是姓白的,总比一个外姓人更好些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议论,心里都有各自的盘算。
眼看着菜已上齐,时间也差不多了。王德全便高声道,“诸位安静,请治少爷给咱们说几句话。”
还要说话?
毫无准备的白蓉萱不免有些傻眼。
她缓缓站起身,尴尬地笑了笑,但还是打起精神说道,“在座的诸位都是跟随过我父亲的,可谓是三房的肱骨忠臣,这些年要不是有你们苦苦支撑,三房现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我接手家业之后,还望各位多多提点指教,让咱们三房的日子越过越好。”
这番话虽然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但却贵在诚恳实在,掌柜们欢呼叫好,气氛顿时便热烈了起来。
白蓉萱道,“大家都动筷吧。”
三房的下人上来倒酒,掌柜们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
按道理白蓉萱作为三房的少主人,自然该挨桌敬酒,可她‘中毒’之后身子不好,这酒自然也不能饮,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众人当然也可以理解。白蓉萱心里忍不住暗暗发乐,觉得这场‘毒’并没有白中。
白蓉萱不能喝酒作陪,白修朗和白修唯自然被推到了前面去。掌柜们也不客气,拉着两位少爷喝了起来。
白修尧坐在白蓉萱的身边道,“我还纳闷这种场合六哥请我们来做什么,原来是缺个陪酒的。”
白蓉萱忙解释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自己应付不了这样的局面,有你们在身边,我这心里不是更有底气吗?”
白修尧笑道,“如今你已经当了家,就算真做错了什么事儿,谁还敢说你什么不成?”
白蓉萱轻轻叹了口气,“可这么大的场面,我不是头一次见吗?”
白修尧道,“这算什么?以后六哥会遇到更多更大的场面,你只安心往前走就是了。我们这些做兄弟的,自然不会看你一个人受累,若是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只管开口就是。做兄弟的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不皱一下。”
白蓉萱失笑道,“有这么吓人吗?就算你们愿意,我还舍不得让你们上刀山下火海呢。”
席间王德全还特意领了几位掌柜到主桌前单独向白蓉萱敬酒。
掌柜们也都是机敏的人,知道白蓉萱身子刚好,端来的都是茶水。
白蓉萱与他们客气地寒暄起来。
这几位掌柜的身份和其他人相比,又贵重了几分。多是各地的总掌柜,将来肯定要经常碰面。
不过这种场面也不是说话的机会,白蓉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