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学荛想也没想地说明了缘由。
唐崧舟又问道,“这位商小姐是什么人?上次你从南京回来提也没提过她,她是治哥的同学还是朋友?”
唐学荛之所以不说,是觉得这件事不该由自己来开口。白修治自小就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自然不用他多嘴多舌。到时候好事办成了坏事,治哥还不怪到他的头上来?
可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唐学荛知道隐瞒不下去,索性将商君卓的身份,与白修治的交情都如实说了出来,末了他还特意道,“我觉得治哥可能有点儿喜欢商小姐……”
此刻唐崧舟哪还有心情关心这小男女之间情爱方面的事情?
唐崧舟问道,“你上次去见治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如此突然?这信会不会是个恶作剧?”
唐学荛道,“爹,谁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有这样咒人的吗?何况以我对商小姐的了解,她应该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唐崧舟的心猛地一沉。
他多希望这就是一个恶作剧呀!
唐崧舟道,“把送信的人请到家里来,我有话要问他。这件事没告诉你祖母吧?”
“没有。”唐崧舟不安地道,“我一回到家就躲到自己的房间里来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跟您商量就自己做主呢?祖母年纪大了,我生怕她一时接受不了,到时候……”
唐崧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不过这会儿也顾不得别的,他立刻吩咐人去请报信的人。自己则对着信纸又研究了半天,来回在屋子里转圈圈。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根本无从应对。
报信的人此刻正由唐家铺子里的伙计陪着喝茶,听说唐家的家主要见自己,他一时还想不通,“该送的消息已经送到了,还见我做什么?”
唐家的伙计道,“许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你只管去见就是了。我们家老爷是菩萨一样的人,最是慈悲心善,天底下就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你什么都不用怕,问什么说什么就是了。我陪你一同去,正好跟你做个伴。”
送信的人心中稍安,跟着他去了唐家。
他们在唐家的大门口正好遇上了坐着马车回来的黄氏和唐学茹。
唐学茹认得自家的伙计,笑着冲他打招呼,“稀客呀,你怎么到家里来了?”
伙计连忙向她和黄氏行礼问好,又介绍了身边的人,“老爷要见他,我怕他不认得路,所以陪着一同来的。”
黄氏听说是南京送来的消息,儿子又十万火急地将自己从张家叫了过来。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匆匆和伙计打了个招呼,二话不说就往院子里走。
唐学茹不解地跟了上来,“妈,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黄氏连忙停住脚,神色慌张地道,“我忽然想起件你祖母交代的事情来,我还没有办呢,这要是被你祖母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你先回房看会儿书,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妈让人去叫你。”
唐学茹虽然满腹狐疑,但还是什么也没说的点头答应了。
黄氏稍稍松了口气,问清楚了唐学荛的位置,直奔他的房间而去。
一进门发现丈夫也在,而且脸色异常得难看,黄氏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把着门框惊慌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该不会……该不会是治哥吧?”
唐崧舟没有出声,唐学荛却向母亲点了点头。
黄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就此昏倒。幸好她心智坚定,死死地抓着门框,强撑着身子问道,“治哥怎么了?”唐崧舟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悲呛。
黄氏一个箭步冲到了丈夫的面前,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问道,“你快告诉我,治哥到底怎么了?”
唐崧舟红着眼睛将手里的信递给了她。
黄氏只看了个开头,整个人便仰天向后倒去。
唐崧舟急忙抱住她,只见黄氏死死闭着眼睛,已经闭过气去。
唐崧舟叫了两声仍旧没什么反应,他忙吩咐唐学荛掐黄氏的人中穴,黄氏嘤的一声缓缓醒来,张着嘴愣了半晌才哭出声来,“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治哥好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去世呢?不不不,这一定不是真的,会不会是搞错了呀?我不相信,我说什么都不能相信!这……这要是被阿姝知道了,她可怎么活呀……”
唐崧舟心里也十分难受,他低声安慰妻子,“你先别嚷嚷,小心被人听到了。我已经命人去找送信的人来了,这信里统共就这么几个字,事情交代得不清不楚,也不知道南京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我问清楚了再说。”
黄氏连连点头,“那你快问。”
严管事领着送信来的人站在了门外。
唐崧舟也顾不得别的,立刻招呼他进来,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信是商小姐交给你的?是她本身亲手交给你的吗?”
送信的人点了点头,“是啊!君卓也在渡头讨生活,我自然是认得她的。当时我们的船马上就要拔锚了,她神色匆匆地找过来,说是让我替她给杭州送个信。我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一来跟君卓实在是很好的关系,二来也不是特别麻烦的事儿,我便随口答应了下来。谁知道她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