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懒得跟王老婆子废话,见儿子儿媳镇住场面,就道,“方氏,既然秀兰已经另许人家,咱们这亲事就作罢,把我们家给的五两银子聘礼还给我们,这事儿到这就算完了。”
“当然,你们若是不想给爷可以,我听说今天是徐家来抬人的日子,这家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到时候左邻右舍亲戚朋友也多,咱就当着徐家人的面好好说道说道。”
说着,周老太就看了一眼王老婆子,“反正今儿时间是空出来的,也不着急。”
周老太慢条斯理的坐在凳子,整了整衣裳,又抚了抚发髻,然后又逗了逗外孙女,一副一点儿都不急的模样。
王老老婆子见周老太这模样,先前的底气彻底没了。
秀兰虽然嫁进徐家,到底是个妾,要是让徐家知道她许过人家,还跟周二郎来往这么些年,且没退亲就嫁到徐家。
光是想想,王老婆子就慌得不行。
此时不由得恨起周家一家子,又恼三个儿子一个都不在家,要是她儿子们在,这周家还敢这么对她?
王老婆子心里着急,却又不得不讨好周家,“陈姐姐,瞧瞧你说这话,咱们虽然结不成亲家,但两家的情谊还在,况且你家二郎对我们秀兰的好,我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陈姐姐,二郎这么好的孩子,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对秀兰,这也。”
耍横不成,王老婆子又打起感情牌,搬出周二郎,话里话外都是周二郎对秀兰如何好,你们欺负了秀兰,周二郎知道了定会伤心的意思,你们总不能看着你儿子伤心吧。
万一伤心过度,影响了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周家人听懂了王老婆子话里的意思,脸色都不太好。
就在王老太婆以为周家会为了周二郎,将这事儿揭过的时候,周三郎说话了,“大娘,你似乎不太了了解我二哥,我们来这,就是我二哥的意思。”
“我二哥说了,他丢年没事,但不能让老周家丢脸,而且这事,只要说出去,没脸的只会是你们家,我二哥最多被人同情怜惜,可不会像你们那样,被指着脊梁骨骂。”
“而且徐家,应该也不会要一个与我二哥有婚约的妾。”
苏锦鲤听着小舅舅有条有理的话,忍不住跟着点头,就差拍掌鼓手表示认同了。
周三郎继续道,“要我是婶子,这会儿只会立即将聘礼还了,各自嫁娶各不相干,也皆大欢喜。”
等周三郎说完,周老太才到,“老三,你操这些心干什么,反正一会儿徐家的轿子就来了,咱们等着就是,婚书在,徐家总不能抢亲。”
周三郎挠了挠头,一副后悔说话的模样,“是,娘,我不说了。”说完还悄悄的朝王老太太眨眨眼。
满脸真为你们着想的模样。
王老老婆子被周三郎说的心动,又见他被周老太喝住,还以为周三郎真心为他们着想。
想了片刻,脸上带着笑道,“陈姐姐,瞧我,还没你们家三郎想的通透,既然咱们没有亲家缘分,秀兰和二郎的婚事就此作罢,我这就将聘礼退给你们。”
说完,王婆子就要去拿钱。
周老太道,“是七两,算上二郎给秀兰买的银簪子银手镯,妹子可别忘了。”
王老太太听到这话,咬了咬牙,转身笑道,“晓得晓得,既然退,自然要算清楚,七两银子,我这就去取,姐姐你稍等。”
王家两儿媳妇见七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忍不住齐声喊道,“娘,这可是七两银子!”
王老婆子本来就心疼银子,听到这话,呵斥道,“闭嘴,这还轮不到你们说话。”
两个儿媳碍于王老婆子的威严,不敢再多话,心里却恨上了周家,要不是他们,家里也不会损失这一笔银子。
要知道,等这老不死的死了,这些银子可都是他们的。
不一会儿,王老婆子就拿着七两碎银子出来,拿给周老太,“陈姐姐,你看,这聘礼也还给你们了,婚书是不是?”
周老太从怀里掏出婚书,递给王老婆子,又接过银子。
王老婆子双手接过婚书,看了看,又把自己手里的那份拿出来,当着周家人的面,将两份婚书撕个粉碎,“陈姐姐,这婚也退了,聘礼也还了,这家里还乱糟糟的,我就不送你们了。”
周老太抱着苏锦鲤站起来,看了一眼王老婆子和她两个儿媳,嗯了一声,就带着周家人从王家出来。
看到外头陆陆续续来王家的人,周老太露出一个适时的笑,就带着一家子,留下一串背影,出了大树村。
有好事的打听周家来干什么,王老婆子心里恨这人多事,面上笑呵呵的应道,“这不是秀兰要出嫁了吗,原来老头子跟周老头关系,周家过来添妆来了,这不,家里还有事儿忙不开,还非得来这一趟。”
立即就有人道,“你们两家不是结了儿女亲家吗,啥时候成了王老头和周老头有关系了?”
王老婆子就恨恨的瞪了那人一眼,“我家秀兰清清白白的姑娘,什么定亲不定亲的,你可别诬蔑人。”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便不再说话了。
周家人从大树村离开,并没有走太远,而是折回来,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