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婆子干笑一声,正要说话,就听到周老太道,“哎哟,妹子,你们家里这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可是有啥大喜事,你说你,咱们两家好歹是儿女亲家,家里有喜事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莫不是你家小三子娶媳妇?”
屋里来帮忙的两户人家,听到周老太的话,朝门外看了一眼。
先前告知王老婆子周老太一家人来的妇人,扯嗓子说了一句,“周大娘,这可不是小三子娶媳妇,是秀兰要嫁到紫云县徐家做富贵太太了。”
她边上略年长的胖妇人拽了她一下,“菊花,你别瞎说。”
被叫菊花的妇人似乎才反应过来,捂着嘴眼珠子转了转,不可置信的道,“方婶儿,你家秀兰不会还没跟周家老二退亲,就许了……”徐家吧?
后面几个字还未说出口,王老婆子就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后转头对周老太道,“陈姐姐,有话咱们屋里说,你看这人多嘴杂的,总是不好是不是?”
周老太倒是没拿乔,应了一声,“也是,有啥话咱屋里说。”
说完,周老太就牵着苏锦鲤进了王家的屋子。
这会儿王家堂屋内只有王老婆子的两个儿媳在收拾,并不见其他人。
见周老太一行人进屋,两人都心虚得不行。
王老婆子亲手到了茶,“陈姐姐,大郎,大郎媳妇,三郎,你们喝茶。”
完了又抓出一把瓜子花生,往苏锦鲤周莹几个手里放。
只是几人都没有接。
苏锦鲤挨着周老太,靠在她怀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盯着王老婆子,“你就是我二舅妈的娘亲吗?”
王老婆子笑着刚要点头,苏锦鲤就道,“你要小心哦,不然最近会倒大霉的。”
听着这话,王老婆子脸上的笑就僵在脸上,并且狠狠地瞪了一眼苏锦鲤。
嘴上却不得不说道,“陈姐姐,你家这外孙女可真胆大。”
当着长辈的面都能这么不敬,还好秀兰不是嫁到你家。
周老太爱怜的摸了摸外孙女的头发,“可不,小锦鲤可是我心尖尖上的肉,就盼着她胆大一些,出门在外才不会被人欺负。”
说着,周老太就问道,“小孩子的玩笑话,亲家你不会在意吧?”
王老婆子脸上笑着,“当然不介意,几岁孩子的话,哪能当真呢。”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恨不得狠狠揍苏锦鲤一顿。
以往碰到周家几个孩子的时候,王老婆子可是动过手的,今儿要不是自知理亏,且怕周家搅了女儿的亲事,才不得不忍下来。
杨氏似乎没看到王老婆子眼里的狠,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咱们小锦鲤还没换牙呢,听说没换牙的孩子说的话最准,大娘你还是小心些的好。”
“噗嗤!”周三郎听到大嫂补了一句,又看到王老婆子黑了脸,没忍住笑出声。
气的王老婆子死死盯着杨氏。
周莹就在杨氏怀里,看到王老婆子气的有些充血的眼睛,害怕的往娘怀里躲了躲,“娘,这个婆婆好凶,我害怕!”
杨氏拍着周莹的背,轻声哄着,“不怕不怕,娘就在身边,咱不怕老妖婆,莹莹乖。”
虽然杨氏压低了声音,但堂屋里的人都不是聋子,轻易就听清杨氏的话。
王老婆子一张脸,气的一会儿红,一会儿紫,一会儿黑的,好不精彩。
苏锦鲤好奇的指着王老婆子,问道,“外婆,这个婆婆的脸怎么一会儿红,一会儿紫的,她身体没问题吧?”
周老太太拍拍外孙女小手,“锦鲤乖,这个婆婆身体好着呢,变脸翻脸不要脸是常有的事,不必担心。”
苏锦鲤就拍拍胸口,一副真放心了的模样,“没事就好,当初爹爹生病脸也不好看,锦鲤害怕婆婆也像爹一样,那样就二舅妈就没娘了。”
周老太只顾着宠溺外孙女,一点儿都没有要说她的样子,加上刚才杨氏的态度,王老婆子就是再蠢,也知道周家知道了事情原委,专门来算账来了。
呸,甫一进门就亲家亲家喊得亲热,还说什么来商量婚事,可真能装!
看清楚了这一点,王老婆子也不扯虚,黑着一张脸,直接问道,“陈姐姐,你们这架势,我看不像是来商量婚事,倒像是来打架来了。”
周老太端着茶碗,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又问亲亲外孙女,“乖锦鲤,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苏锦鲤摇头,“外婆,锦鲤不渴。”
周老太摸了摸外孙女小脑袋瓜,漫不经心的道,“亲家这话怎么说,我们不是来商量婚事,还能做什么,咱们两家结亲不是已经说好的,为啥要打架?”
说着,周老太眼神一厉,“莫不是亲家这边做了啥对不起我们的事?”
王老婆子被周老太眼神吓了一跳,“能,能有啥对不起你们的事,这,结亲不就是两厢情愿嘛。”
说到最后,王老婆子似乎找到底气,立即就大声道,“周二郎自己摔断腿,还丢了账房的活计,难不成要我秀兰嫁给一个残废,跟着你们吃苦?”
“我们秀兰可是当太太的命,可不是什么残废都能娶得!”
越说,王老太越觉得自己有理,“实话跟你说吧,今儿就是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