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雪白的羽衣让她在月下出尘绝艳。
【彼岸,我死了,她会怎么样。】
【仿真机器人能有什么归宿?心疼了?】
【心疼了……】
【……呵,下贱。】
彼此沉默,小女孩对里面的器物很熟悉,流星雨快来了,她在等待。
羽翎烧炭,上前跟耀斑并肩,屋子里很暖。
白衣少女很稚嫩,对一切都怀有好奇,她有戒备心,什么都不说。
黑衣不敢盯着她看,拐杖横在膝盖上,陪她望月。
【你信不信,我能杀了你】
【当然,你可是怀刺,我至今都没有感受到你的真实存在,你杀我不是轻轻松松嘛。】
【我说真得。】
【好的呢,大总领。那你猜,我手里还有多少个耀斑?】
【……,是不是血刃也在,所以你不敢提季姜。】
【你说得对。渡江的神我哪里敢惹啊。但这个小千金遗落的荷包,他凭什么上头?】
【来日方长】
【不好意思,我要你死。】
逐明之眼在羽翎耳畔回荡着这句他一直想听到的话。
语调不断得回荡,羽翎望着耀斑的脸,她睫毛微微眨动,俏皮可爱。
流星雨来了。
蛊夜族的母体是不会允许仿制体出现得。
哪里都容不下她。
【彼岸,你真以为我是你能杀掉得吗。我拿念都的身份保她。】
【大君子?你能联系到你的星河会议吗?告诉他们你这只可怜虫是他们师父?
【大总领,你前面的铺垫做得这么好,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死。真死。】
羽翎胃寒,鲜血滴落,纯黑的上衣晕开红渍。
是,我在逃,我在自我堕落,是我毁掉了所有生的希望,企图死得悄无声息。
可我忘了,你逐明之眼是个畜生!
“噗……!”
“先,先生,先生!你,你怎么了……”白衣脸色煞白,她越过碳炉,想看看羽翎的伤势,被他躲开了。
“没事。注意裙子。有,有火。”羽翎捂着胸口,逐明之眼帮他压下来的暗疾爆发,让他有些难以抵挡。
“你……没事吧。”
“无碍。天鹅座流星雨,别错过了。”
黑衣少年含笑,他现在很后悔,自己做什么都是错误,此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惜,羽翎不知道怎么拿到生前的筹码。
想骗外人,先骗自己。
他也不清楚如今自己的底蕴还有多少。
耀斑很担忧,神情很生动。
羽翎摇了摇头,靠着墙壁调整姿态,望着窗外。
“我陪你看。今晚,只看流星,嘘……,我们都不要说话了。”
黑衣折磨,泪眼朦胧,听到了遥远时空的声音。
【肉体在笑,灵魂在哭诉,意识在喧闹,一头头孩子在眼前蹦跳。
年华喂猪,吃得胖胖得,瘦了肌肤,削断了骨头。
它们在篝火旁嬉笑,两行长泪;它们活着,我们死了。
这个世界是孤独的人创造得,却全被那喧嚣的人糟蹋了。
天平上已无容身之所,孩子,流浪吧,不论是逃离这金字塔,还是爬上去。反正到最后,我们都被糊住了嘴巴,无话可说。
我们都是可怜人,而那姑娘,爱上了我们的悲凉。
满纸荒唐。】
哎……回不去了,因为学不会。
羽翎状态好了些,耀斑担忧得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角色扮演,随后又坐正,看着自己的星空。
小姑娘一定懂得不少。羽翎含笑。
我承认我自卑。
曾经的骄傲时光,是如今这烂泥般的我回忆不起来得。
至少彼时,最后一段文字我总会有桀骜不驯得宣告。
如今,只剩下这似是认命得喧嚣。
假如你不能永远得陪我,就给我留条狗吧。
至于现在,流浪汉的流浪狗不知道去哪儿了。
“先生,你没事吧。”
“耀斑,我是羽翎。”
“……这是,新的爱称嘛?”
“没。”黑衣少年虚弱,“我不知道别人跟你说过什么。你是自由的灵魂,我是你的病人。感谢你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陪我看一场流星雨。我很喜欢。”
“好,我明白了。”
白衣少女回正姿态,羽翎清楚,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过,他好像也命不长久。
羽翎闭上眼,看到了曾经的方漠岁月。
【错过了最好的时节,守好最后的底线,不娶,不恋。
守着这芳草凄美的明天,等那少年走过艳阳天,留下一地的不言;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不过至少,我拥有过风华与惊艳。
喂,我还是个孩子啊……
这辈子,还一起走吗?
哈哈哈哈!
去胆大妄为!去改变这个世界!
对了,哪天如果我说自己喜欢谁了,记得给我带冷水,让我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