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呢?”柒言看着空荡荡的寝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周围的侍女侍从见柒言回来了,纷纷畏惧的向后退了退,面面相觑始终没人敢站出来回答柒言。
“王上呢!”柒言这下是彻底怒了,她怒吼一声,把寝殿中这些垂头一言不发的侍女和侍从吓得赶紧跪了下来。
“王后,大祭司将王上抬入了睡莲楼阁,说那里属水,可以压制住王上身上的瘟疫。”其中一个小侍女见柒言动怒,瑟瑟发抖的冲柒言说道。
“大祭司要你们来打扫的议政殿?”柒言问向那个小侍女。
“大祭司说,鬼蜮陈兵边境,王上如今不能理朝纲,她只好代为管理。大祭司要我们将这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若染上一点灰尘就要了我们的脑袋。”那个小侍女冲柒言道。
大祭司向来暴虐阴险,她下的命令他们这些做婢女奴才的也不敢不从,比起大祭司他们倒更喜欢随和宽容的柒言来管理后宫,可无奈大祭司更受朝中臣子们的拥戴,如今王上病重,大祭司更是一步登天了。
柒言直接朝着睡莲楼阁的方向赶去,还未到睡莲楼阁她便远远的瞧见睡莲楼阁之上围绕了衣群密密麻麻的乌鸦,这些乌鸦叫嚣着可却不敢在睡莲楼阁之上落脚。
柒言知道是命令准备对冷知安下手了,当即是向着睡莲楼阁的方向奔去,那些乌鸦察觉到柒言身上那股强大的灵力,纷纷识趣的飞来。
等她赶到睡莲楼阁时一眼便看见冷知安的万恶剑插在睡莲楼阁的门口,而冷知安则是倚在睡莲楼阁的门槛上,口中不断向外吐着鲜血,猩红的血液将他胸前的衣襟染成了深红色。
万恶剑的剑身微微颤抖,发出似夜鹰呜咽般的声音,仿佛知道冷知安即将要死去一般。
“安安。”柒言心疼的将冷知安抱在怀中,感觉冷知安的气息逐渐变得微弱,而她的心亦是慢慢沉了下来。
“言儿,这次我是要赌输了。”冷知安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柒言的脸庞,可每动一下他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被狠狠的牵动着,止不住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
他已经无法呼吸,想要努力睁开眼睛看向柒言,想要将她的容颜印入脑海中,可他瞳孔已经开始逐渐扩散,连柒言的脸庞都看不真切。
“下辈子,真想要……早早的遇到你……“冷知安苦笑着冲柒言道,一滴包含不舍的泪从她眼眶中滑落。
“你不会死的。”柒言紧紧握住冷知安宽厚的手掌,泪水止不住的从她眼眶中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啊……”柒言泣不成声,她紧紧的握着冷知安的手掌,仿佛要揉进自己的心脏中。
原来心真的会痛……
这种心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无法呐喊。
“你不会死的。”柒言深吸一口气,她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手颤抖的几乎已经不属于她了。
她将冷知安从地上背了起来,艰难的拖到了床上,她在睡莲楼阁中到处翻找着药罐,从自己怀中颤抖的将那冥王花拿了出来,她来不及多想便将那冥王花直接塞入药罐中。
药罐中的冥王花随着水温的升高便由原本的黑白色渐渐变成了一片猩红色,看着逐渐变成一滩血水的冥王花柒言泪水止不住的掉下,掉入冥王花熬制的汤药中,让本就苦涩的药增添了几份人世间无奈的酸楚。
浊龙……把冥王花当药引喂给冷知安你不一定会死……可若守着这个冥王花冷知安就没有活路啊。
柒言自我安慰着,可眼中的泪水依旧是抑制不住的下落,她对不起浊龙……
冥王花在柒言的忏悔中渐渐融入这沸腾的水中,掺杂着柒言的泪水,一同灌入冷知安的口中。
“安安,快把药喝了。”柒言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将药罐中的要盛到碗中。
她竭力克制住心中的悲伤,将冷知安的头轻轻抬起,她将手中的药吹的微热慢慢喂入冷知安口中,对冷知安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与耐心。
可冷知安已经没有了气息,药汤顺着冷知安的嘴角落到柒言的手腕上,他已经彻底没了气息,任凭柒言再怎么呼唤他,他也不可能再回答了。
“安安,你快喝了啊。”柒言轻轻的拍着冷知安的脸颊,可冷知安再也开不了口了。
柒言看着这碗猩红的药,直接吞入口中,冥王花的味道似血一般刚入口是腥甜的,让许久未尝到人血的柒言有种隐隐作呕的感觉,可这种似血一般的腥甜中却掺杂着酸涩与苦楚……
柒言吻向冷知安,将自己口中的药液全部渡进冷知安的口中。
一碗由冥王花熬制而成的药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喂到了冷知安的口中,可冷知安依旧面色苍白如纸,原本在胸膛中有力跳跃着的心脏此时寂静一片。
柒言将冷知安紧紧拥入怀中,执拗的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尽管冷知安的身体越来越冷,身上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可柒言还是不愿意松开拉着他的手。
冷知安孤注一掷,与冥灵展开了一场用命作为赌注的局。
她现在又何尝不是在赌,拿着浊龙的命去赌冷知安的命,她在赌浊龙不会因为冥王花的消散而死去,她在赌冷知安会因为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