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西宁摇了摇头果断拒绝道。
“言儿姐姐,我真的是不忍心丢下这些手无寸铁的流民们,况且鸠凤还在昏迷中,去北年国的路途遥远且艰辛,鸠凤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生气,怕里路颠簸她又要遭不住。”西宁冲柒言说道,在她眼里鸠凤和普通的孩童无异,同样都需要被人好生照顾着。
“没遇见你之前,我当真是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像你这般纯善之人。”柒言幽幽的看着鸠凤半晌,最终说道。
“可能是因为有白狐吧,有他护着我,我便有了闲心思去护着别人,在白狐没有出现之前,我原以为自己会像寨子里的阿公阿婆一样到了年纪便嫁人生子,安安稳稳一辈子。可遇到了白狐以后,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我们虽然居无定所,可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感觉很幸福。”
“我虽不能让天下的人都像我一样幸福,可我想尽最大努力让我遇见的人都能减轻一些痛苦。西宁浅笑着冲柒言说道。
听着西宁单纯无邪的话语柒言眼眶微微有些泛酸,西宁如今过的日子,不正是她一直希望的生活吗?
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自由自在。
“言儿姐姐,你怎么了?”西宁见柒言双目失神,神情很是惆怅,不由得有些担忧。
柒言将自己的思绪收回,冲西宁微微笑了笑道:“这曾是北年国国君赠与我的玉佩,日后朔月国若是真的被灭了国,你带着这玉佩去找北年国国君,他定会好好招待你和白狐。”柒言冲西宁说道,不等西宁拒绝便将玉佩放到了西宁的手心中。
“言儿姐姐,那你怎么办?”西宁有些担忧的看着柒言。
这些日子来鬼蜮与朔月国开战的消息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就算西宁再怎么不问世事也总有所耳闻。
“言儿姐姐,你不是说你已经不是朔月国王后了吗?既然朔月国就要灭国了,你又何必在这里等死?”西宁冲柒言说道。
“可我的丈夫还在朔月国王宫中。”柒言冲西宁说道。
“我的夫君在用整个朔月国去赌,连带着自己的生命,我身为他的妻子,自然也要和他一起。倘若不能共苦难,还有资格说爱吗?”柒言冲西宁苦笑道。
“言儿姐姐……”西宁看着柒言欲言又止,神情间很是动容。
“姐姐不恨他吗?他让姐姐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西宁犹豫了许久终于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当初她被当成女医官选入王宫,接手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柒言的小产的孩子拿掉……
当时柒言流下的血,柒言那苍白无力的面容和止不住发抖的身子让她至今难忘,尤其是那刚刚成型的孩童实在是让她心痛。
“我恨他,可这不代表我要放弃他。”柒言淡淡道,在冷知安跟前她当真是放得下一切。
“你不想放弃他,可他得了瘟疫。”白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他看着柒言,一双极为魅惑人心的眸子紧紧的锁在柒言身上。
他刚从外面打了野兔回来,准备给西宁改善一下伙食,可没想到刚好碰到了柒言。
“你应当清楚,他得的瘟疫非同寻常,人类的药物救不了他。”白狐淡淡道。
“若是想要救他就必须用冥王花熬制成汤药给他服下,可冥王花……极为珍贵,貌似只剩下你怀中的那一朵了。”白狐说道这微微抬眼意味深长的瞥了柒言一眼。
“冥王花……”柒言喃喃道,她轻轻伸手摸向自己的怀中静躺着的冥王花,那上面还有着浊龙留下的最后一缕精魄。
浊龙说了,只要冥王花不灭就算血池水再怎么的汹涌他也不可能死掉,只要冥王花在,他就绝对能再回到她的身边……
“这冥王花好似对你十分重要,可究竟是冷知安重要还是这朵冥王花重要还需要你再多加衡量一下。”白狐说完便提着自己打来的野兔进了厨房。
西宁不知道柒言和白狐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何意思,她只听到了冥王花可以治疗瘟疫,便冲柒言开心道:“太好了,言儿姐姐。”
“你快用冥王花去救他吧。”
柒言站在原地只觉得五雷轰顶,冷知安和浊龙对她都极为重要,一个是她挚爱之人,另一个则与她是挚友亲人一般的存在,若是用冥王花去救冷知安,浊龙无事还好,倘若浊龙因此被血池水彻底侵蚀掉,她怕是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可若不救冷知安,不仅是朔月国保不住,整个天下都有可能被冥灵吞下,唇亡齿寒,倘若朔月国真的灭了,北年国又怎能幸免?
柒言有些失神,西宁在一旁呼唤了柒言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可眼底的猩红却让西宁吓了一跳。
“言儿姐姐,你怎么了?”西宁有些担忧问向柒言。
“无事。”柒言淡淡道,她感觉自己此时格外的无助,仿佛诺大的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人在苦苦支撑。
绝望……
无尽的绝望……
让她在两个挚爱的人之间硬生生的选出一个,这无异于让她在她挚爱的两个人之间选一个人亲手杀死,这种心痛堪比凌迟。
“我该回王宫了,他看不到我心中应当很焦急吧……”柒言苦笑的说道,眼中的泪水生生的咽了回去。
“言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