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龙看着柒言躺在贵妃榻上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想要开口再劝一劝柒言,可到最后还是闭紧了嘴。
既然柒言有所顾虑不去见北年国国君去,那么他替柒言去。
北年国王宫的绿苑内,一盏昏黄的烛灯仅剩下小小的半截,一阵极小的微风吹过那微小到可怜的烛火挣扎片刻便冒出一缕青烟彻底熄灭。
北年国国君坐在那由木板搭制成的小床上,缓缓睁开眼眸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她上次来绿苑还是来看望被关在绿苑里的母后和慕野,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可她仍旧记得母后去世时便是躺在这张木床之上,当时的母后不断的呕血,血液是黑色,她清楚母后是被人毒害,可她却不敢说什么,只能带慕野逃离绿苑。
看来慕野这些年心中仍在记恨着自己,北年国国君想到这手掌紧紧攥了起来,父王和母后本是被摄政王所害,外人都知父王和母后是意外身亡,可她心中清楚是摄政王用毒毒害致死,她为了保住慕野才将此事压下,可慕野如今却怨自己不能替父王和母后申冤,更是狠心的将她也关押在此处。
木板床上的斑斑血迹还未褪却,北年国国君便是一阵猛咳,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她嘴角的缓慢的渗出一道血迹,她中毒了,这种毒和她当初下在慕野身上的毒一致。
当初她和摄政王联合,摄政王答应她只要是她不将她父王母后的真正死因说出,那么他便会扶自己上位,可她上位的代价则是让慕野永无翻身的机会,所以她便暗地里给慕野下了奇毒,慕野虽不会死可他却再也不能操劳,永远的成为了她手中的乖娃娃再无登基的可能……
她本以为慕野会永远当自己的乖弟弟直到度过这一生,可怎料慕野的病竟突然好了起来。一切都变化的太快,那日在朔月国她被冷知双扣押,慕野竟丝毫不顾及她的安慰直接举兵进攻朔月国。
在那场尸横遍野硝烟漫天的战争中她侥幸活了下来,可却被慕野冠以重病的由头给关了起来,自那以后她便再也没有出过绿苑,她知道慕野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她当初是为了保住慕野性命,慕野将她关起来是为了要她性命!
忽然绿苑外刮起一阵飓风,本就破败的门窗在这飓风之下更是瑟瑟发抖,有禁不住风的窗子窗纸直接破开,绿苑中的尘土吹入屋中更加重了她的咳嗽。
待这阵飓风过后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她的屋内,他身形修长,目若星辰,长相是极为俊美足以和冷知安媲美,只是他眉目间却带着玩世不恭。
“今晚你找人带书信给柒言?”浊龙站在空荡荡的绿苑大殿中央,看着坐在半腐朽的木板床上的北年国国君微微皱起眉头。
之前见北年国国君她衣衫整洁,眸子间透露着一股高傲之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雪女王一般冰冷华贵之气,可今日她却如同一位落魄的逃荒者,洁白的衣衫上满是灰尘,袖口胸口沾着点点血迹,原本那如黑绸缎一般油光发亮的秀发此刻也如同枯草,她面色晦暗,眼神中带着绝望,天知道她这些日子究竟经历了什么。
“柒言呢?朕要见她!”北年国国君强打着精神站起来冲浊龙说道,她仍旧是女王,即便已经没落她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女王本该有的气势。
“你是如何得知柒言来了北年国?”浊龙问道。
“朕本是北年国国君,即便暂时被困在这绿苑内,但凡是北年国境内发生的一切也都不能逃过朕的耳目,毕竟你要记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北年国国君冷哼一声颇为孤傲的说道。
浊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不错,可这也要看看究竟谁是骆驼谁是马呀,她都沦落到要向柒言求救的份上了,竟还如此不知收敛这般放肆。
“既然你这么厉害,想必也用不到让柒言见你,你自己便能出现在柒言跟前,那么我也不在此叨扰你了。”浊龙说完便作势要离开。
北年国国君见状赶紧呵斥道:“站住!”
“朕没准许你离开,你胆敢擅自离开?”
浊龙轻笑着转身看向北年国国君,眉目间尽是戏谑,道:”北年国国君难道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一呼百应的国君?国君心中应当明白,这世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你,更何况柒言贵为朔月国王后,你让她帮你,你手中可有让她帮你的筹码?“
“自然有。”北年国国君果断道。
“你们究竟是为何来北年国朕心中清楚,你们想要调查清楚的人朕知晓的可比你们多。”北年国国君道。
浊龙听北年国国君这么说果真是来了兴趣,停下脚步走到北年国国君跟前微微眯起眼眸打量着眼前的北年国国君。
“你说你对我们调查的人很清楚?”浊龙冷冷的看向北年国国君道:“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筹码。”
“所以说,让柒言来见我。”北年国国君冲浊龙说道,底气却没先前那么足。
“柒言没空来见你,不过我也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浊龙淡淡道。
如今是北年国国君受制于浊龙,没有半点可以谈判商议的机会,毕竟进了绿苑中若是没有外界之人的帮助她是没有半点翻身的机会,南苑国是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