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田倍感无力道：“好好好，我没骨气行了吧？你一个人有骨气就够撑起一个家了，我软弱便软弱吧！”
孟祌生了会儿闷气才转过头道：“倘若方才客栈老板没有阻拦，你还真让他们搜身？”
“绝无可能！”
沈落田扬声道，还举手保证。
孟祌脸上分明写着“这还差不多”，眉眼舒展，没再开口了。
他们寻了地方停放马车简单吃了几块面饼充当早饭。
眼看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他们也直接前往聚富行当铺。
如先前一般，沈落田一来就直接找大掌柜对话。
“掌柜的，我们想当一件宝贝，不知你们当铺最长期限是多久？”
这名大掌柜姓霍，头上戴着庄子巾。
先前他们已经打听到，霍掌柜是聚富行背后老板的心腹，连姓氏都跟着东家的姓。
霍掌柜看他们穿着打扮寒酸，淡声道：“最长三年，但也要看是什么物件，不值钱的东西我们便是收了顶多几个月也要处理掉了。”
沈落田追问道：“若是玉石一类呢？”
霍掌柜从窗口里睁着苍老的眼睛打量他们，颇有几分不耐道：“那还得看具体的种类、品相、外形和个头等等，我说，你们可有把东西带来了？说空话是下不了结论的，我得看到东西才能给你确切答复。”
孟祌眉头微皱，直觉这掌柜的看上去不大好交流。
沈落田不管这些打工者什么态度，只要东西放着安全手续也完备即可。
如先前那般，霍掌柜也安排他们入内详谈。
一到店内，沈落田便拿出青金石问：“霍掌柜的见多识广，不知我们这传家宝最长能当多久？”
她已不打算问能当多少钱了，若无意外，应当是随她的意愿。
但当铺需要要盈利。
典当的价格越高，届时赎回价自然比原先的典当价高得多，正如借贷，本金越高利息也越高。
故此，她并非觉得当得越高价越好，够姜振新买药补身子到痊愈即可。
霍掌柜的确经手过太多贵重的宝物，又被她这么夸一句，拿起青金石瞧了好几眼面上还是很镇定。
“这是你们的传家宝？”
“是的。”
沈落田把先前在县城杜撰的事迹照搬过来说给他听。
霍掌柜自然也就信了，否则以他们俩的穷酸样，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贵重的传家宝。
“你们可会写字？”
沈落田看了眼孟祌，笑道：“这是我家相公，他识字儿，也会写。”
话落，隐约得见霍掌柜眼底闪过失望，只是看得不太真切。
她心里不由庆幸：识字儿就是好。
待他们缓过这段穷苦日子，孟祌大可不必再当猎户时常冒着危险进山去跟野物拼命。
转眼，霍掌柜笑眯眯的取了一张单据给他们填写。
“除了典当物件、价钱和期限外，典当人姓名、家住何处、以何为生等也要书写详细，最好把全家人姓名也写上。”
这是要摸他们的底细？
沈落田见他气定神闲却始终把青金石拿在手中，边说话边婆娑，手还微微颤抖，她心头竟没来由的涌起不好的预感。
有伙计端了两杯茶上来放到他们面前，眼神还特不安分。
她想了想，道：“掌柜的，我们家几代人一直守着这传家宝，这就当出去了，还是有些舍不得，可否给我再看两眼？”
霍掌柜微怔，还是把青金石交还给她，斜了眼孟祌后没好气道：“哼，妇人当家做主就喜欢拖泥带水的。”
孟祌不理睬他。
沈落田故作痛惜了一阵，才道：“掌柜的，眼下时辰尚早，不如我们夫妻俩先去外头逛逛，晚点再过来？”
霍掌柜八字眉都快拧成一字了。
“去去去，想清楚再来！”
走出当铺后沈落田立即拉着孟祌加快步伐赶往他们的马车。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