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衣男子冷笑道:“心虚了还嘴硬,像你们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做鸡鸣狗盗之事,爷我也不是头一回见。方才我发现遭贼时瞧见那贼的身影闪过,他身上穿的衣服颜色就跟你这黑个子一模一样,给我搜!”
他身边的三个小跟班立即走进房里乱摸一通。
孟祌力气大,忍不住跟他们动手,三两下就把他们吓退了。
“官府的人不来,谁都不许搜,谁搜我就打断他的腿,便是闹到了公堂,你们也不占理。”
客栈老板见状,和稀泥道:“二位客官,你看这样成不,就让他们搜一搜,如若搜不出来,我这房费只算你们一半,如何?”
沈落田本想让孟祌全权处理,这会儿开口道:“老板,我们受了如此惊吓还被泼脏水,是该把事情弄得清楚明白。虽说我们是乡下来的,却也不缺你这二十几文钱。”
客栈老板一面在阻止他们起冲突,一面咬牙道:“全免!包括喂马的钱,本店全都给你们免了,这总可以了吧?”
瞧那失主如此笃定的态度,还有孟祌方才眼神闪烁的模样,多半就是他们偷的。
若真搜了出来,往官府一送,莫说免房费,连押金都不用退给他们。
“您这意思是我们缺那五十文?”
那黑布衣男子冷笑道:“大爷我再赔你们些钱又如何?”
扭头看向店老板:“老板,我若反悔,你大可拿我的住店押金赔给他们。为了找回我的宝贝,牺牲点搜查费我也认了!”
他已经笃定东西一定是他们偷的。
再不济,也可从他们的包袱里随便选一样说就是自己丢失的东西。
沈落田心里在笑,面上却百般为难和挣扎后才退让道:“相公,咱们待会儿去买了药还要赶路,倘若闹到官府怕是证明了清白也要耽误不少功夫,如此今日就没法拿药回家给叔煎药了。要不咱考虑一下老板的提议?”
她的青金石藏在空间里,纵使他们挖地三尺也是搜不出来的。
孟祌对她的服软颇为不满。
但见她眼神暗示,还是闷怏怏的哼了一声转向一边,生怕亲眼看他们搜自己会忍不住拧断他们的胳膊。
客栈老板松了口气:“这位爷,你们动静放小一些……”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伙人推到角落里。
一番搜查后,毫无收获。
连带头的那黑布衣男子都亲自动手搜了,也没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连他们的包袱里也只有一些干粮和刚买的针线,都是些不值钱的。
眼瞅着孟祌身上穿着单薄,便指向沈落田:“定是藏在你身上!”
这岂不是要动手搜她的身?
孟祌终是忍无可忍了。
但不等他发火,客栈老板也已看不下去了,道:“既如此,咱们就报官吧!女子的身让官府来搜较为妥当,我让店里的伙计去报官,我们便在此处盯着,他们逃不掉,各位意下如何?”
那黑布衣男子看孟祌和沈落田许久,贪狼般的眼眯了眯后喝道:“我们走!”
店里可算清净了。
客栈老板连连致歉,也在孟祌二人退房时依照约定免了他们住店的全部费用,还赔了他们两百文。
此时天方亮,街上没什么人。
孟祌牵着马车,一脸的不痛快。
沈落田道:“大祌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让他们搜房显得很没骨气?”
孟祌耷拉着脸扭向一边。
她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解释道:“东西我藏得贼好,能确保他们搜不到才这样说的,我说的避免耽搁也是真的。你瞧,咱现在不是没事也没耽误时间还得了赔偿嘛?”
他黑沉着脸道:“就是没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