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跟这段旅程一般,充满了艰辛与危险,那么你一定得坚强地活下去,毕竟生活不是农贸市场,可以讨价还价。
到达西藏的时候,我俩遇到一群十几岁的小孩拦路要吃的,不给就朝人吐口水,扔石头。
尽管沈文静之前来过,可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理直气壮的跟他们讲道理,可一群孩子又能懂的什么,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她扔了过去,我虽然眼疾手快的挡在她身前,可仍有一两块漏网之鱼的石头砸到了她的头上,鲜血立马流了下来。
我身上也被砸的生疼,可我皮糙肉厚,身上只是些乌红的印记。
东西肯定是给他们了,不然十几个小孩拽车的拽车,抢包的抢包,我们肯定是走不了的,最主要的还是沈文静的头一直在流血。
吃的东西都给了他们,其他的还好,他们也不要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帮她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就带着她折返回去,到就近的医院去检查,好在都是些皮外伤。
看着头上包着纱布的她,我有些自责,于是一脸歉意的对她说,文静,对不起,我不应该带你去西藏,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她爽朗的笑,勾搭着我的肩膀说,没事,别在意,受点伤算什么!
想到茫茫雪海的西藏,我对她说,我们去云南吧,西藏这边下雪加上高海拔挺危险的。
她笑,行,你说了算!
年关将至,天气也越发的寒冷,西南方的风格外的冷,这种冷相较于北方却又是另外一种冷,北方冻手脚,南方却是刺骨。
我中途问她要不要自己先回去过年,她摇头说暂时还没想好在哪过年,我问她不打算回家陪爸妈吗?她没接话,转头盯着我问,你不打算邀请我去你家过年吗?我苦笑,说自己也没想好。
她从被动转主动,追问我为什么,我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薄雾对她说,因为确实没想好。
她扑闪着大眼睛看了我一会对我说,撒谎,你眼睛告诉我你心中藏着事。
我确实撒谎了,所以也没必要争辩,以免越描越黑,更加的扯不清。
我觉得生活,有时候越是简单越没有负担,就像两人现在这样,饿了就吃碗面,累了就停下来找个地方休息会,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不像城市那般束缚。
或许这样的日子不会是人生路上的主导,毕竟,现实始终是现实,肯定不会是我们脑海里的那般美好。
年前的日子让人很是期待与焦急,一路的热闹气氛,我已经闻到了浓浓的年味。
我一直在回与不回徘徊,心上心下间,心中迷雾重重,一时竟起了心结。
沈文静在路边的山泉水旁洗了把脸,把水壶装满水,见我坐在路边的石台上发呆就过来坐在我身边,一只手勾着我的肩膀,一只手把水壶递过来,一脸笑容的盯着我问,想什么呢?喝点水吧!
我收回心神,接过水壶喝了点水,对她说,没什么,想到一些往事。
她好奇问,想家?想家人?还是想老婆孩子?
家是真的想,只不过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家人交代,至于老婆孩子……
心中隐隐作痛,我喝了点水想用冰凉的山水去冻结疼痛的心,可……
她微微一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过身朝我伸出手,说,我们走吧!
我拉着她的手站起身,收起凌乱的思绪,再一次启程。
想了很久,就算回去没法交代佳的事情,但回去陪陪老人家总是没错的于是决定赶在年前回到家。
时间显得有些紧张,因为此时的我们还在云南,接下来还有好几百公里的路程,我们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
我征求沈文静的意见,问她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段时间,毕竟人家一女孩跟着我这么没命的奔跑,面对腰酸背痛,寒风刺骨,说实话我都有些快熬不下去。
她不仅很坚决,还对我一脸的鄙视的对我说,你就那么不希望我跟着你?就我这技术你未必能比的过我。
我见她误会,赶忙解释,完全误会,我只是怕你有什么闪失吗?
她微微一笑,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苦笑,算是吧!
她在我的胸口轻轻地捶了一下,很开心地说,谢谢!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们所有的计划都被突如其来的车祸打乱。
在一段迷雾重重的山路,一辆汽车失控从弯道冲出来,前面的沈文静反应不急,被车厢扫了一下,连人带车一起朝路边的河流摔落。
我眼疾手快的扑过去拉她,可两人还是被强大的惯性带出了路面,坠落下去。
下面是一条几近干枯的河流,河面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我下意识的抱紧沈文静,心中想,万一运气不好,总得有一个人要活下去。
坠落到干枯河床的一瞬,还没来得及疼痛,脑海一片空白,当即昏死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白茫茫一片,沈文静趴在我的床沿深深的睡着,散乱的头发,憔悴的面容,红肿的眼睛,额头上依稀可见的擦痕让我心中万分感慨,要不是跟着我你也不会受此磨难。
我想叫她,才发现全身上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