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有一天能够荣归故里,可苦于自己的能力,这事一而再的耽误,对于未来,我一直处在一种孤独的,焦虑的,还有一些迷茫当中,前方的路就像这里的夜,没有一丝亮光,一切都是黑暗的。
听着外面那呼啸而过的风,辗转反侧,心中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很糟心,因为自己的心已经被风刮到了千里之外的那个小山村,还有那黄泥黑瓦的家,想起白发满头的二老,我有些开始怀疑自己这一趟是不是不该出来。
多愁善感的人容易优柔寡断和胡思乱想,我在想,反正不出也出来了,我去想那些没用的还有何意义?于是自己又把自己鄙视了一把。
一个翻身,听旁边传来一句,你大半夜不睡觉,翻过来倒过去的想什么呢?
我打开手电,只见她正用两只又圆又大的眼睛盯着我。
我反驳说,你不也不没睡吗?
她没接我的话,用命令的口吻说,咱俩换一个睡袋睡!
我好奇问,为什么?你那个不好睡?还是不暖和?
她说,不暖和。这句话说完她已经从睡袋里钻了出来。
无可奈何,我只得打开拉链,从睡袋里钻出来。
我提醒他说,我很久没洗脚了。
她看了我一眼说,我不介意。
她钻进我的睡袋,哗的一声把拉链锁好,然后一声叹息,关起满是困意的眼睛,睡自己的。
我钻进她的睡袋,冰凉冰凉的,睡了这么久,她都没捂热。
她的睡袋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如催眠剂一般,一会就困意上来,眼皮再也扛不住,啪的一声,关上了闸门。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人从睡梦中推醒,打开手电吓我一跳,一个头发散乱,面如白纸的苍白面孔正怨气冲天的盯着自己。
我吓得脑海瞬间空白,愣在当场。
她吐出舌头贪婪的舔了舔嘴唇,随后很魔性的大笑起来,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一阵冰冷如触电一般麻痹了全身。
我心想出来一趟,草原也能碰到这么贪婪和厉害的鬼?
她在我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一脸不爽的说,你赶紧给我起来,我冷。说着把整个手伸进了我的胸口。
冰冷的手如雪块一般,我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赶紧把她的手从胸口拿开。
这一刺激,脑袋瞬间清醒过来,我忍不住好奇问,你不睡觉,老折腾来折腾去的干嘛!
她说,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我不是捂不热被子嘛,睡下去就手冷脚冷的。
我抓了抓头,心想着这下怎么办。
她在一旁看着着急,催说,你赶紧起来,我告诉你怎么弄。
我极不情愿地爬起来,她在一旁指挥,你先把睡袋铺平,就是那个扣和拉链……
一番折腾,我的睡袋成了垫被,她的成了盖被,她哆嗦着身子先钻进了进去,然后一个劲的催着我赶紧进去睡觉。
我坐在角落发着呆,心里想着现在的女孩都这么开放的吗?两面之缘,居然她就敢跟一个不熟的人睡一起,而且同盖一个被子。
她伸出一只手在我的腿上拍了一下,催促说,真是的,我一个女的都没说什么,你一男的还怕什么?我是母老虎吗?再说,就算我是一只母老虎,我也不能一口就把你活吞了不是!
我笑了笑,心想,也是,她都不介意?我又何必介意呢?
她不耐烦地把我拽进睡袋,两只手紧紧的搂着我,脚死死的缠住我的双腿,我叹了口气,只能随她去。
她没多久就睡着了,我担心夜里会下雪把外面的车子冻坏,爬起身去把两架车子用雨衣盖起来,包裹严实后才回帐篷。
她睡的很沉,或许是偷偷跟着我的日子大概也不好过,以至于我重新钻回被子她也没什么反应。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其实我是想多睡一会的,可一个接一个的梦让我疲惫不堪,刚开始的梦在一个翻身就已经记不起来了,可醒来前的梦却异常清晰。
我梦到自己被人推进了海里,一个个的浪让我永远也游不到尽头,当筋疲力尽海水淹没头顶胸中喘不过气来,我拼命挣扎,以为就此结束这一条危贱生命的时候,梦醒了,原来虚惊一场,我才发现喘不过气来的原因,她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远离城市的喧嚣,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显得格外荒凉与孤独,与城市那绚丽多彩的世界相比有些单调,枯黄的草,白色的云,蓝色的天,除此之外很难在找出其他的色彩。
昨晚气温下降的时候,我的担心是对的,尽管外面没有厚厚的积雪,但盖在车子上的雨衣上面,已经结了霜,一些凹陷的地方仍有如白糖的雪。
早上没有昨晚那么大的风,但气温一直在四五度徘徊,说话如吞了干冰,一开口满是雾气。
我把两台车子发动热机,随后吃了点干粮,给她把自热米饭热上,就忙着收拾东西。
我去叫她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她想赖床,被我生拉硬拽的从被窝里拉起来,心里极不乐意,对我一通抱怨。
我把一条热毛巾递给她时,她有些意外,问我去哪弄的热水,我没有接话,转身把热气腾腾的米饭递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