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话的是这家食肆的伙计,一个娇滴滴、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看着这张脸,哪怕不带一点笑容,他们也生不出气来,谁能对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生气啊。
“嗯,嗯。”刘二点点头,轻声说道,“那就依你,先给我们来两斤。”
火锅端上来,这种样式的铜锅,是几个人没想到的。
底料尹煊一直在改进。
每逢出了新的香料,他就会琢磨如何把这个东西加入进去,还不会打破原有的滋味——用香料是一门极大的学问。
稍微用的不好,某一种香料的味道,就会极其明显,继而破坏整个菜品的味道。
等炭火烧开汤水,香辣的滋味顿时涌了出来。
这让他们眼前一亮。
这种陌生,但又香气勃勃的滋味,可还是他们头一次闻到。
“看起来还不错?”一个人看着红彤彤的汤水,鼻子有些发红,他是被这股浓烈热情的气息给刺激到了。
“刚才她说怎么吃得来着?”有人问道,刚才他只顾着欣赏着俊秀的容颜,一时忘了听她说话了。
刘二解释起来:“自己想吃什么,用公筷在锅里煮熟——这些都是易熟的食物,随便在心里数个几秒,等它变色就能捞出来吃了。”
一旁的人笑了起来:“这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倒是一个有趣的吃法。”
他拿起公筷,夹了一片肉,在火锅里涮了一下,等肉变色,放回自己的碟子里,又拿起自己的筷子,也没有蘸料,直接送入自己的嘴里。
滚烫的食材、新鲜食材本身的滋味,还有浓烈的辣,一瞬间就像是将一团火送入了自己的嘴里。
热辣滚烫之后,受到刺激显得更加敏感的舌头,就品尝到了那同样炙热的滋味。
一扇大门打开。
那个人长舒了一口气,不仅享受到了美味来的刺激,整个身体也有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锦城这个地方是最适合火锅的,海拔相对而言要更高一些,又在岷江里,湿气重的很,火锅这种食物,好像刹那间,就把他身体里的水汽都给逼了出来。
只是一口,就有了一种通透的感觉。
“怎么样?”看着这个人的表现,其他拿起筷子的人又把筷子放了下来,瞪眼看着,有些不知所措。
是好吃还是难吃……
怎么流露出一幅宿醉青楼似的表情,吃个东西能吃出来这种姿态?
“好吃,没想到能有这么好吃!”那个人惊醒过来,夸赞一声,拿着筷子就往食材上动手,到一半了才想起来没换公筷,又连忙换了回来。
好吃?
其他人也纷纷动了筷子,或荤或素,都在锅里涮熟了,趁着还滚烫的时候,塞入嘴里,啃食了起来。
几口食物下肚,没吃饱就有了一种满足感。
刘二眼珠子一转,落到桌子上摆着的酒瓶——这些都是玻璃器具,要是在以前,他们还得惊叹一声,这家食肆得多么财大气粗。不过现在不会有这种惊叹了。
这种器具没以前那么值钱了。
据说是长安城有一个叫做什么正阳的,改进了烧制的工艺,现在普通人家都能用得起这些东西。
他们家里也都有几套。
刘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正常喝茶的杯子,倒到三分之二的程度,他端起杯子,在鼻子前闻了闻。
有些刺激性的酒香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就像那小姑娘说的一样,这是烈酒。
他迟疑了一会,喝了一口,没以前那么豪迈,只是这一口还是有些大了,酒液入喉就火辣辣地顺着食道滚落下来。
刘二被呛了一口,眼泪都快落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正吃着的一人抬起头,看向刘二,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酒杯,有些惊讶。
喝酒喝得这么狼狈?再看刘二有些狰狞的表情,是这酒太难喝了?
刘二摇了摇头,用力抿了两下眼睛,才开口夸赞了起来:“好酒!”
“这是好酒,就是烈了一些,刚才一口喝大了,呛住了。”
一桌上的其他人都惊讶了起来。
刘二算是老酒鬼,每天不喝一些,都觉得对不起的五脏庙,像他这样的人,都被这酒给烈住了?
他们放下筷子,都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有了刘二的前车之鉴,他们喝得小心翼翼,烈酒入喉,让一个个人不由得龇牙咧嘴,可返上来的滋味,让他们舍不得手里的酒杯。
“嚯,这酒…可真了不得。”一个人已经有了些大舌头,“怪不得要叫烧刀子。”
“那就是一把烧得通红的刀子插进了肚子里啊。”
有人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又看了看几个人分了后,才堪堪空瓶的酒壶,有些担忧:“这…二斤对我们来说,还是有些多了吧。”
这才只是中午,他可不想喝得伶仃大醉,一整天迷迷糊糊地过去。
“好酒不得多喝一点?”有人持有不同意见,给自己涮了一些菜,才又一口酒水下肚,紧接着塞了口菜,把酒水压了下去。
“你觉得这家食肆,和三江草堂相比,哪一家要更胜一筹?”又吃了几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