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刚翻看完一本《魏晋杂记》,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嘎吱”的声响。
他来了。
老许默默地合上书,见这本线装古书放在面前,一双浑浊的眼睛静静地瞟了瞟书房的门口。
脚步声很轻,似乎又有些杂乱。
老许眉头一皱,难道他和袁克佑一起来的?
书房门轻轻地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脸庞露了半边进来,老许眼里一惊,右手伸进长衫,握紧插在腰间的手枪。
“许先生,秦校长可没在这院子里啊……”
那半边脸上露出了一排满是烟垢的大黄牙,正是静安小学看门的老头。
老许冷着脸,没有说话,手里静静地握着手枪。
枪已经上了膛。
“秦校长没在家,文先生是我的故友,特来看看。”老许定了定心神,沉声说道。
看门的老头轻轻地把门推开,走了进来,身后又跟进来一个人来。
一身黑色长衫,一副黑框眼镜,净面无须,一头花白的头发,国字脸上一副书生气,五十多岁的年龄颇有些大家的风范。
“听说这位许先生在找我?”
来人开了口,老许心里顿时一惊,原来这位就是秦校长,他只是闻其名,而不见其身。
老许默默地站了起来,一双眼里露着精光,看着缓缓走向前的秦校长。
“老窦,你去吧,见着他了,让他进来就是。”走到书桌前的秦校长转过头去,对看门的老头淡淡地说道。
“是。”看门老头刚要转身,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又说道。
“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老许顿时明白,这两个人绝不简单。
让他进来的,一定是方城,看门老头说派人跟着的人,一定是许常山。
秦校长思索片刻,轻轻地摇摇头。
“不必,许常山不是普通人,做了十多年警察局长,派人盯着他,反而会打草惊蛇。自然会有人跟着他的……”
看门老头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又顺手将门关上。
老许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似平静,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不可名状。
秦校长轻轻地提了提长衫的下摆,缓缓地坐在那把油光程亮的鸡翅木椅子上,脸上露出微笑,看着老许,说道。
“许彦生同志……”
老许脸色一紧,双眼露出惊愕的神色,握着枪柄的手心沁出了冷汗。
秦校长伸出手,轻轻地向下摆了摆,示意老许坐下来。
“在下秦泓天,上海地下党书记,江浙地下党总负责人。”
老许缓缓地坐了下来,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秦校长。
秦先生似乎对老许的反应没有丝毫的惊讶,一个长期潜伏敌人内部的高级特工,对这种突然上门自爆身份,有违组织原则的做法保持着足够的戒备,这都是非常正常的反应。
“事发紧急,我直接和你联系,你对我抱有戒备之心,非常正常。”秦校长平静的脸上露出微笑。
“目前的情况是戴雨浓的专机大概率是失事了,我们的暗杀计划成功了一半。但是戴雨浓并没有在飞机上,他就在上海,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要靠你和方城两位同志了。”
老许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一个社会性死亡的戴雨浓已经不足为惧,现在跟在他身后的人至少有两拨,其中之一就是刚刚走出去的许常山。”
老许突然开了口。
“还有一拨呢?”
秦校长笑了笑。
“当然是我们的人。”
老许一双精锐的眼睛盯着秦校长,长衫里面的枪口隔着桌面对着他的胸口。
“我怎么知道你就是秦泓天?”
秦校长轻轻地把双手放在书桌上的那本《魏晋杂记》上,笑了笑。
“你是1928年加入的组织,黄笑敏是你的介绍人,你们也是同乡。1930年,你随黄笑敏同志北上开会,因为你祖传声优技能,被李部长看中,把你留了下来,培训一年多,派遣到了上海。”
老许的脸色很平静,握枪的手却有些微微地发抖。
“你的资料属于绝密,昨夜李部长却在电文里把这些资料发给了我。如果你还有疑虑,他在电文中说,只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定会相信我的身份。”
“什么事?”老许冷冷地看着秦校长。
“你真实的名字不叫许彦生,你应该叫许彦风。”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