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老许眉头一扬,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认为,他就在上海?”
许常山点点头。
“据可靠消息,戴的专机最后经停的一站,就是上海!”
老许愣住了,缓缓地吐出几个字。
“你怎么知道?”
许常山又是一声冷笑。
“族兄,我好歹做了十年的警察局长。别看现在齐从海威风八面,局里关键位置的人都是我安插进去的。”
老许点点头,这一点他应该想得到,从各方面来说,齐从海给许常山提鞋都不配。
“他有什么指示没有?”许常山突然问道。
老许明白,许常山说的他指的是杜宇风,他轻轻地摇摇头。
“只是让我看着杜宇生,让他呆在医院里装病,装重病!”
许常山冷冷地笑了笑,伸出手拿起书桌上的手枪,把枪退了膛,插在自己的腰后,又冷冷地说道。
“他不愧是青鸾自戴老二以后最精明的人,雨浓一定就在上海,我甚至有些怀疑就是他把局座逼下了飞机!”
老许听了许常山的话,心里顿时一惊,满脸惊愕,他的这个话实在太令人惊讶了。
“他就真的有那个本事?”
许常山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撑在书桌上,弯下腰,看着老许惊愕的眼睛说道。
“我许常山见过无数人,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与局座相提并论的人物。先借两党对他都颇为忌惮的势,让戴紧张起来,紧张的戴雨浓肯定会想尽办法脱身;对雨浓来说,最好的脱身捷径就是借助与他关系最为密切的美国海军军方。”
“戴想得到,老头子也想得到。,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中了计,必死无疑的时候,他定然会来一出金蝉脱壳。上海是他飞机最后停经的一站,只有在上海,他才有可能龙入大海。”
许常山叹了口气,又说道。
“杜先生要的就是他的金蝉脱壳,龙入大海。所有人都相信了戴在飞机上,无论是失踪,还是失事,他都在飞机上。那么藏在上海的戴局座就没翻不了大浪了……”
老许一脸疑惑,抬起头看着脸色冷峻的许常山。
“他手中没有了几万特工精英,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在上海现身,即使他有万般本事,又怎能双拳敌四手?”
老许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的意思是四爷设的局?将计就计?让戴局座得知在专机上暗杀的阴谋,又算定戴也会将计就计,让飞机失事,自己却在上海下了机,来个金蝉脱壳。而四爷就在上海布下网,秘密地实施真正的暗杀计划?”
许常山一脸平静,冷峻的眼神看着老许。
“这个局实在太精妙,而最精妙的是,杜先生也算准了戴会利用杜老板,利用他们的金兰之交,实际上却会利用另外的人来帮助他逃离上海!”
“另外的人?他在上海除了杜宇生还能信任谁?”老许也站起身来,盯着许常山惊愕地问道。
“这就是杜先生急令我回上海的原因……”
老许满脸的疑惑,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抓住许常山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他是让你来对付藏在上海的雨浓?”
许常山点点头,说道。
“雨浓在上海,如果连杜老板都不会相信,他会相信谁?”
老许思索片刻,沉声说道。
“亲人?”
许常山冷冷地笑了笑。
“不错,这是人性。”
“那你……”老许不解地看着许常山。
“我做了十年的警察局长,该知道的事情,我一定要知道,这就是我和齐从海最大的区别!”
老许心里狠狠地一颤,想必许常山比谁都清楚戴在上海还有什么亲人,这些信息也可能只有他才知道。
“你没有将局座在上海有亲人的这个信息告诉杜先生?”老许的脸色一沉,眼里满是疑惑。
许常山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我什么都说了,我还有什么用处……”
老许慢慢地把抓住许常山胳膊的手松开,面前这位曾经的许局长,自己的族弟却有如此深沉的心机,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的。
许常山看了看老许那双略有些空洞的眼睛,脸上柔和了一些。
“族兄,我们在青鸾这么多年,你我都很清楚,他们最后会走向哪里。等我把这件事情办完,我就放弃所有,回福建老家安安心心地种地,捕鱼,隐姓埋名。”
老许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阿弟,你知道那么多的秘密,他们会让你回家种地、捕鱼?”
晦涩难懂的客家话,话里却满是对许常山的关爱。
许常山伸手将身上的衣衫整了整,又将放在线装古书上的帽子拿起来,戴在头上,对着老许说道。
“族兄,你放心,我把他亲手送入坟墓以后,绝不会再回青鸾。至于那些秘密,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