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静静地看着有些恼怒的秋月枫,笑了笑,又说道:“你是个很有天赋的特工,应该想得到的,谁对童白松有兴趣,就是谁在背后玩阴谋。”
秋月枫恨恨地瞪了方城一眼,“目前来看,你是对童白松最有兴趣的人,你也是在背后玩阴谋?”
方城笑着说道:“你说对了,我也是。所以,童白松死不得!”
“我要是把他毙了呢?”秋月枫腾地站了起来,气鼓鼓地说道。
“毙了?胡为东你都舍不得毙,童白松你就更舍不得了。”方城也站了起来,一脸自信地看着秋月枫,这个时候是该给她挑明王美兰背后的那股势力了。
“舍不得?我有什么舍不得的!”秋月枫冷冷地看着方城。
“且不说童白松对你们有多大的价值,就他是杜宇生的妹夫,你就毙不得。”方城淡淡地笑了笑,又说道:“再说了,他现在估计被上海警察局羁押着,齐局长可是借着叶秀峰局长那根竹竿爬上来的。你要是去晚了,只怕童白松就不受你的控制了。”
秋月枫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惊愕,顿了片刻,说道:“原来是她!王美兰!”
方城点了点头,说:“如果你确保童白松不死,我可以把她们的阴谋挖出来,交给你。”
“你又在和我做交易?”秋月枫一脸冷峻。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交易么?”方城盯着秋月枫,目光如刀般锋利,“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一直以来都是交易的关系。”
秋月枫的眼神里流露出黯然神伤,即使方城说的是事实,还是让她的心里有些莫名的心痛,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嫁给方城的这几年里,对他到底有没有爱。
“让一个地下党来帮我挖阴谋,简直就是笑话!”秋月枫瞪着眼,看着方城,这个时候她是不会服输,更不会在口头上对方城有任何的承诺。
既然方城暗示王美兰就是背后那股势力的爪牙,她背后不就是叶秀峰吗?中统与军统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多年,不需要方城这么一个地下党来横插一杠。
方城似乎看透了秋月枫的心思,冷笑着说:“王美兰是中统的特务,谁都知道,可你认为仅仅一个中统能扳倒你们局长吗?你以前不也说过,在国民党内部,有好些隐藏至深的敌人在暗中密谋对你们局长不利吗?明面儿上是叶秀峰的中统,暗处呢?你又查出了多少?”
秋月枫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方城一眼,她知道方城说的是对的,目前的局势对局长相当的不利,自从去年周悦山和文重月死了以后,她越来越感觉到局长身边能用的人,能信任的人越来越少。
秋月枫甚至感觉到有一只莫名的大手在背后操纵,这只手着让他们走向一条不知目的,没有方向的路。
方城是地下党数一数二的高级特工,从敌人的角度,他可能知道的比军统自己人还要多。
即使方城把话说得如此的明白,秋月枫还是不会轻易地松口,与其让方城牵着自己的鼻子,还不如立即控制住童白松,他是个关键人物,那些对局长不利的人,一定会拿他做文章,打击掌管军统钱粮的杜宇生,才是对局长最大的打击。
秋月枫冷冷地看了方城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走下院檐下的两步石台阶,从那只正在吃青菜的大白鹅身边穿过,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方城看着秋月枫的背影,收起脸上的笑容,又缓缓地坐了下来,情况变得很不妙,童白松被捕,看似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杜宇风用的这一招太过阴狠,他在用自己亲妹夫的命把方城绑上了战车。
被捕的童白松其实并不让方城有过多的担心,毕竟他的价值在那里摆着的,无论是他落入秋月枫手中,还是落入王美兰手中,至少不会要他的命,各方都在拿童白松当打击对方的筹码。
关键的是,方城清楚杜宇风是不会轻易让童白松死的。
方城更担忧的是袁克佑,不知道他把许常山送走了没有,受伤的他会不会遇到危险,对秋月枫和王美兰来说,袁克佑才是真正打击方城的武器。
方城有些坐不住,他决定去渔阳弄看看。
方城急忙起身,走到水池边上,拧开水龙头,用手接起一捧水,使劲地搓了搓脸,冰冷的水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越想越担忧起袁克佑来。
杜公馆,四楼。
电梯门打开了,老许走了出来。
杜宇风看着老许,杜宇生没有回头,能够直接上四楼来的人,杜公馆里除了去了北平的衡伯,就是账房先生老许。
“老爷,四爷,衡伯来电报了。”清瘦的老许默默地走到长案前,先向杜宇生躬了躬,又向杜宇风躬了躬,说道。
杜宇生点了点头,看着杜宇风,没有说话。
杜宇风笑了笑,说道:“他快到北平了,今晚他会在徐州歇一晚,明天再坐火车去北平。”
老许没有说话,低着头。
杜宇生疑惑地看着杜宇风,问道:“他到徐州就到了吧,发电报干什么?”
杜宇风微笑着说道:“二哥,这是衡伯行事处人的风格,他在向您汇报他的行踪,明面上是尊重和敬畏,实际上他心里有些赌气嘞。”
杜宇生还是一脸的不解,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