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方城说得没错,以前当了共产党的叛徒,后来被徐恩增的秘书所救,再后来就回到了上海当上了老板,现在的这趟浑水已经趟上了,自己如何脱身呢?童白松在心里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求富还是求贵?
童白松原始的欲望是什么?方城也在心里问自己,童白松会不会是个死心塌地的中统情报人员,目前看来,他还是在求财。
童白松沉默了一会儿,直到那支香烟抽完,他才缓缓地说道:“方老弟,我也实话不瞒你,这件事情早在你来上海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了,其实我只是在长利号出航的第二天才接到指示,通知长利号在香港海域等待,有船只前来对接。”
军统和日本人为了更为隐秘地运送这批黄金,早在7月就已经在实施,他们将南洋搜刮来的所有黄金全部熔化,铸造成铜罗汉的模样,模具就是从福建直接送过去的。福建那边用相同的模具铸造的一批一模一样的铜罗汉,只等时间一到,两边同时发船,两艘船将在香港附近进行货物对调。
南洋来的黄金罗汉由长利号返航运送到上海,长利号上的黄铜罗汉则送到南洋,顺便将暂留在南洋的寺内寿一(日本南方军总司令)麾下的久利师团残部运送到东北大连。
当然,这个计划实施得相当的隐秘,别说童白松了,即使军统的部分高层,日军部分高层都不清楚。
在军统内部,除了戴老板,也就是周悦山和上海的杜老板清楚详情了,铜罗汉的铸造就是杜老板一手安排的,对戴老板这个结拜兄弟,杜老板义无反顾。
谁来具体负责运送呢?周悦山和杜老板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是合适的,那就是童白松,他的杰弗洋行既有美国人的身份,又因为童白松还是杜老板的妹夫。
对,童白松娶的老婆就是杜老板的三妹。
只是令周悦山和杜老板没有想到的是,早在童白松落难南洋期间,他就已经被中统搭上了线,早早地把他当作了一颗闲棋放在了上海滩。
童白松不想卷入这些斗争中去,他只想赚些钱财,可是有些事情又哪是他自己能够左右的呢?中统、军统,他都得罪不起,他想做到左右逢源,却又时刻提防每一方会置他于死地。
童白松自始至终都是这盘棋上的一颗棋子,他甚至永远无法知道其中的具体内幕,童白松的命运从他在十多年前转身逃离上海的那个夜晚就已经注定。
逼问
方城摁灭了手中的烟头。语气缓和了很多,问道:“童老板,那是谁给你下的指示?军统还是中统?”
童白松苦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个重要吗?无论谁给下指示,我有理由拒绝没有?连厉文封这种投降了的日本人,我都不敢惹,我无非是想在这场棋局中捞点好处。”
方城没有说话,童白松在耍滑头,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一旦日本人和军统的黄金交接完成,童白松的作用基本上就丧失了,他知道了这么多的内幕,日本人没有能力处理他,军统把他灭口还不像只蚂蚁似的。
至于他是杜老板的妹夫,这几乎不是问题,以杜老板的地位,要当他妹夫的人可以排满整个霞飞路。再说了,童白松与王美兰的苟且关系,神通广大的杜老板真的不知道?
方城默默地看了看童白松,说道,“老裘,你真的要考虑自己的后路了,你不是一个坏人,也不是一个汉奸,不要最后落得身首异处,身败名裂的局面。”
童白松抹了抹脖子上的汗珠,叹了一口气,说:“给我指示的人是周悦山。”
看来此事戴老板早就谋划妥当,方城突然又问了一句,“难道中统就没有给你什么具体指示吗?他们不是也盯着这批黄金吗?”
童白松叹了一口气,说道:“很多事情我并没有完全告诉他们,你也知道,双方知道得越清楚,我就越难做。中统知道的只是日本人会给戴笠送黄金,具体怎么送,送多少,送哪里,他们统统不知道。据我所知,中统想着的是等黄金到了上海,来个人赃俱获,这样戴老板就说不清了。”
“中统又是怎么和你联系呢?”方城眯着眼睛,看着童白松。
童白松又从兜里掏出了香烟,点烟的时候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他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关上的门,方城心里顿时明白了。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