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里长一走,云锦随即出了关宅。夜色朦胧,星光点点,一轮皎月挂在碧空。山村土路坑洼不平,她摸黑走着。秋天的风,掠过脸颊有点凉。云锦微叹,异世为人,举步维艰啊,每一天活的都辛苦。待这一带疫情得以控制缓解,便去京城,凭自己一身医术,经营药材,开家医院,不说财源滚滚达三江,混个女富豪不成问题。所谓财大气粗,有钱使得磨推鬼,顺便手撕许氏母女、负心汉刘锐,替这身体原主出了这口恶气。
一路想着心事,抬头,远远便见柳家门口,柳知春玉树临风站在星光下,默默望着她来的方向。
白天没时间,云锦便晚上过来给柳父诊治。柳景明疫病基本好了,肺病治疗却急不得,两个月疗程吃药下来,后续巩固三四个月才行。往后主要是吃药治疗,贵在坚持了。
“杨公子!”夜色下柳知春灿若星辰的眼睛凝视着云锦,抱拳一礼。
云锦呵呵笑着快步过来,眯眼玩笑道,“柳兄,一个人在此翘首以盼的,怎么,你该不是等月中仙子的吧?”
这些天相处下来,云锦知道他是个品性端正可信之人,对这个将自己背出大山的哥们,云锦自然觉得比他人亲切得多。
面对笑盈盈的姑娘,柳知春心神不由一阵恍惚,“我爹和李妈正念叨你呢,”这么说着,柳知春心跳加速,腾地耳根子都红了,其实他心里也在念着她。
他要等的不是月中仙子,是眼前这个实实在在眉眼弯弯巧笑嫣然的人儿。
能看见她,能帮她做点什么,这念头越来越甚,这里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男人,只有他和李妈知道,她,是个姑娘。善良又美得叫人移不开眼的姑娘!
李妈早闻声出来了,这些日子她没出过柳家大门,听自家小姐吩咐,专门照顾柳景明。云锦的想法一是她们刚出山,尽量减少跟村人照面,万一杀手寻来,有柳家这个堡垒户,杀手不易找到她们,二来她给柳氏兄妹都分派了活计,柳父卧病在床也确需人照料。
“公子,两日没见到公子了,你可别太劳累了。”李妈心疼地上下打量自家小姐,眼眶发烫,瞧着小姐又瘦了些,都是这些时日累的啊!
柳景明已吃过晚饭,坐在炕上捧着一本书在读,连忙放下书,招呼云锦,“公子,坐,坐坐,知春,锅里的鸡蛋呢,快拿来给公子趁热吃。”
云锦刚吃完里长家的鸡蛋面,摆手说吃过了,春儿闻声进来,把嘴一撅,“爹爹和哥就是偏心!哼!”
这丫头是典型的懒货加吃货。今日又没见她去关宅干活。
春儿剜了一眼云锦,那眼神,满满的都是嫉妒。柳氏父子无奈地冲春儿宠溺地一笑,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尽管云锦为各村免费送防病汤药,但看病的人多啊,即便诊费全免,药费卖价也低,心灵将这些日子收的银子拢了一下,云锦还是略有盈余。说实在,赚的那点银子实在有限,真对不住她的付出。
赔本赚吆喝。没法子,毕竟时疫流行,乡邻们家家贫苦,卖儿卖女者屡见不鲜,她也不好意思大发国难财啊!
里长自然乐意为云锦效劳,只两天工夫,他带回来十九个人,六个男孩,十三个女孩。年龄大概在十一二岁到十五六岁,个个衣着破烂不堪,面呈菜色,骨瘦如柴的。这些天赚的银子倒是够买这二十来人儿的。
心念,心愿,心灵三个,加上坦克,心想二人,如此,云锦手下就有二十四个人了!嗯,正好两个班啊!总算有一支队伍了!
云锦逐一询问了每个人的家境,都是清白人家的孩子。女孩按心字辈分别取了名字。
坦克之后,那六个男孩,分别取名机枪、步枪、大炮、地雷、潜艇、导弹。
心灵闻听,笑得捂住肚子眼泪都滚出来了。一时忘了身份,竟指着云锦,“你笑死我了,哎我说你,你原来是当兵的吧!上辈子军官没当够,这辈子还要领兵打仗啊!”
云锦神色淡然瞪她一眼,有什么可笑的。这妮子是嫌自己不会起名字吗!名字不过就是代号,机枪,大炮,导弹,这些名字叫起来多带劲,充满了力量啊!而且,别人不知道啥意思,神秘感十足,叫古代老土们尽情猜去吧!
她板起脸冲心灵吩咐,“心灵,你去柳家一趟,多给柳公子些银子,他明日去镇上买药材,请他顺便买些面料回来,给他们做身衣裳。记得女孩子的面料要好看的花色。”
女兵就得穿漂亮点,飒爽英姿嘛!
“主子,那心念我们几个呢?您看我这……”心灵一脸急切望着云锦,抖落着衣角。她身上的粗布衣裳早已补丁摞补丁了,左膝盖处还破着洞。
这些人一来主子就给买布料,她们几个可也是浑身破破烂烂,个个跟叫花子似的。想到这个,心灵简直委屈的要哭,自己前世可是戏剧学院毕业,京剧花旦演员,那是浓妆艳抹花枝招展,打扮的花蝴蝶似的到处演出,享尽了鲜花和掌声啊。
谁知一朝不慎落到这步田地,她在排练穆桂英大破天门阵时,不慎跌落台下,一头栽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古老年代不算,倒霉催的,竟投生到贫穷小山村一户贫穷猎户的女儿!每日吃不饱穿不暖,砍柴做饭累死累活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