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春看着云锦这几日日夜忙着给人们瞧病,眼睛都熬红了,他很担心,可别累坏了她。这么多人等着她医治,她这么纤弱的身子,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啊!
只好叮嘱李妈和春儿饭食上用心些。看到她有时候连吃饭都顾不上,柳知春真心担忧,只恨自己不懂医术替不了她。
附近几个村的里长很快就到了,疫病盛行,各村染病者极多,好多人家瞧不起病卖儿卖女,每天都有人因染病不治而死,村村上空愁云密布。
听说花岭村来了位公子妙手回春,附近村子闻知,哪有不动心的!何况还有不花银子的药吃!
里长们见到云锦,个个冲她拱手作揖,脸上堆笑,恨不得将她掠去本村啊。
云锦淡然一笑,“各位里长,这样闹下去,显然不是法子。治病救人,医者本分。本公子既来到此地,自当尽力为乡邻们医治。不但花岭村,无论哪个村的病人,都是我的患者,本公子一视同仁!眼下,烦请叫你们村的人先回去,里长们留下,我们商讨一个可行的法子,如何?”
人们听云锦说对各村一视同仁,总算松了口气。
“谢神医!多谢神医呀!”人们一片沸腾。
关三,郝四一左一右护着云锦,生怕她被外村人抢了去!云锦心里好笑,吩咐他俩过去看着药锅,别把药汤弄洒了,待药熬好了,给人们施药。二人怒视外村里长一眼,那意思若他们敢抢他们的神医,咬死他们几个。
云锦在几位里长簇拥下刚离开人群,猛地被人抱住了双腿,“大夫,行行好,求你买了我,买了我和妹妹吧!”
云锦吓了一跳,一个十四五岁衣裳破烂的男孩扑上来抓住自己,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抖抖瑟瑟麻秸秆似的小女孩。
“你,你们因何要自卖自身?”云锦试图扶起男孩。
男孩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红着眼圈,“您发发慈悲,几两银子就行,葬了我爹我娘……往后,我和妹妹一辈子跟着您伺候您,给您干活,我们什么活都会干的……”
插草卖身,只为埋葬爹娘!好可怜的一双小儿女!
“好的。我答应你了!”云锦眼含泪花,将男孩拽起身,男孩跟自己年纪相仿,虽衣服破烂,脸庞清秀干净,眼神清澈坚毅,身板也算壮实,这个主动撞上来的少年,说不定将来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呢。想到此,云锦对他兄妹说道,“即日起,你叫坦克,妹妹名叫心想,如何?”
“坦克……坦克多谢恩人!”坦克机敏地拉着妹妹一起冲云锦磕头。
“心灵,拿银子给坦克,找人帮忙料理了坦克爹娘丧事。”云锦吩咐心灵。
“是,主子!”心灵嘴上应承,心说,嘿,坦克,还大炮呢,这名字别致,她敢说东朝国蝎子拉屎独一份!
云锦随即召集几位里长到了关宅。
院内很是安静。晒绳上晾着不少粗布衣裳,十几个妇人守着各自的陶罐熬药,几个轻症者在院子里说笑着闲转,两个壮年汉子挑着水打外头进来,“哗”地往缸里倒水。
一派井然有序的样子。进院的里长们眼睛都直了!
进了诊室坐下,云锦简单说了这里的情况,里长们听得不住点头,满脸感佩。个个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心说花岭村真是有福了,这公子若去了本村该多好!
云锦理解他们的急切心情,便开门见山,说她可以开出药方,并免费提供其他村乡邻们药材,各村可效仿花岭村在街头支锅熬药,分派预防汤药,预防为主,从源头堵住时疫。但有三个条件,一是找人专门负责上报每日新增时疫病人数,二是村口设卡站岗,防止外来疫病携带者入村,三是已染时疫者,送到关宅,由她统一救治。救治病患,她诊费全免,只收药费。
里长们听了纷纷答应,求之不得啊!
云锦写的时疫管控办法,心灵一式若干份已经抄写出来,交给各位里长,吩咐各村照办。
只抓一村一镇疫情显然是不够的,必须对疫区统一监管标本兼治,才能取得好的效果!只是,单凭一己之力实在有限,没办法,只得量力而行。
各村疫情管控工作哗地一下铺开了!村村支起大锅,药香缭绕,人们喝了汤药心里踏实了,心理作用有时候也挺历害的,他们可是喝上了神医赠送的神药啊!那还怕什么!
村村村口设卡,有人拿着棍棒站岗,严阵以待。外地人?陌生人?就是附近走亲戚的熟人都甭想进村来!
祖祖辈辈活了多少辈子,什么时候有过不计酬劳一心为民的事?什么时候有过不花银子吃药的好事?
人民,只有人民,组织起来如汪洋大海啊!花岭村附近地区,管控疫情工作严密得如铁桶一般!就是一个小毛孩街道上看到陌生人,听说谁家有发热的,都赶着往关宅跑,向杨郎中报告!
云锦可就忙惨喽!
各村染上时疫的,其他症候的病人,打破头的往关宅里挤。关家几十间屋子人满为患,占不下,床位不够,里长张罗着在院内支起了木板。
花石村有位张郎中,五十岁样子,云锦将他请了过来帮忙,每日给他五十铜板的工钱,她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每天接触病人多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