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贤王府的家仆!”武左嘀咕着,不过……输给大理寺的人?
呵!
他轻笑一声,“你就瞧好了吧!”
“哎!闲杂人等不得……”贾寺卿吐得昏天暗地,好不容易喘口气,就见有人窜进现场。
刚想阻止,一抬头,又见贤王唐明堔黑脸阎王似的瞪着自己。
贾寺卿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呕”的一声又吐了起来。
姜申殷勤的又是拍背,又是递水,还不忘转头朝唐明堔讨好的笑,端的是全场最忙之人。
“没眼色的东西!”贾寺卿脸色青白,却一把推开了他,“还不去给郑贵妃报信!”
一个花锦鸢就已经够难搞了,再来一个贤王,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寺卿能拦得住的?
更别说,这案子本就该归刑部管。
姜申被推开也不恼,能离开此地,躲开花大小姐这个煞星,他还求之不得呢!
“唉”了一声,果断撒脚丫子就跑。
唐明堔和花锦鸢都没有拦人的意思,不让背后设局之人动一动,哪儿来的破绽可抓呢?
心力交瘁的贾寺卿想薅住他,都没抓得住。
就一个跑腿的活儿,难道就不会叫手下的去吗?非得自己去?
难怪连个京兆府尹的位子都坐不稳!
贾寺卿在心里把姜申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能改变他还需要直面唐明堔的现实。
他强撑着软绵的双腿,走到唐明堔面前,行了一礼道:“见过贤王殿下。此案已由大理寺卿接手,殿下您贸然插手,只怕不妥。”
唐明堔居高临下睨着他,“这案子到底该归属哪里,要不我们去陛下面前掰扯掰扯?事关本王的未婚妻,本王为了避嫌,将主审之职让给你,却也不可能不闻不问。贾大人好自为之。”
依照他原本的意思,没把这货直接赶出去,就已经够给郑贵妃面子了。
如今依照鸢儿的意思,只派了一个仵作进去。就算是闹到陛下面前,他也占着理呢!
贾寺卿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谁不知道陛下有多偏宠这个唯一的皇弟?!
去找陛下做主,他才是不要命了呢!
罢了罢了,反正郑贵妃的命令,也不过只是让他查案,不让这案子落到贤王手里。
任务也算完成了大半,要是郑贵妃此次算计不成,主因也不在他。
想及此处,贾寺卿便索性白着一张脸,抄起手,站在两人身后侧方,安安静静的等着。
行凶之人当场被抓,作案过程也一一供述,尸检已经没那么重要,大致验证一下是否与嫌犯的口供一致即可。
因此,大理寺的那位仵作很快便完成了勘验。
收拾好工具箱,便走到几人面前,行礼道:“禀告诸位大人,死者年龄二十五到三十岁左右,身高六尺三寸左右,与莺歌姑娘基本一致。尸体未见外伤,无中毒迹象,确系死后焚尸,与嫌犯供述一致。”
花娘名唤莺歌,也曾当红过,认识她的人不少,年龄体态都做不得假。
那人被抓之后就说自己是把人掐死的,烧毁之后虽验不出指痕,但也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任谁来看,验尸只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贾寺卿心中不由松了一大口气,先前见花大小姐非要拦着,他还以为尸体上真有什么蹊跷呢!
闻言,他终于露出了笑意,“贤王殿下,这结果可还满意?花大小姐,若是没什么异议,本官就要将尸体带走处理了。总不好一直封锁整条街巷,平民百姓生存不易,还请大小姐体谅。”
“急什么?”花锦鸢不为所动,“还有一人尚未验完。”
贾寺卿面露嘲讽,却没说什么,垂死挣扎又能拖延多久。
只要行凶之人咬死了受她指使,尸体还能翻出花来?
挣扎都没挣到要害处!
殊不知,花锦鸢看起来镇定,一颗心却在不断往下沉。
活人的口供难辨真假,承恩侯府做了这个局,必然还有其他似真非假的证据在等着她。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
若是这里挖不到破绽,那这局可就难了。
唐明堔察觉她的焦虑,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有我在,放心。以武左的本事,定能有所发现。”
“武左?”花锦鸢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愣了一下,“他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武右?”
唐明堔笑道:“听说是有个大哥,叫什么那就不知道了。他常说当年他爹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就说明他生来便该是当仵作的。可谁知他长大之后,他爹偏要他学医,气得他便离家出走了。”
自此离开京城,在外漂泊,直到去年以军医的身份挣了点军功,才敢挺直腰板回京。不料,回家之后才发现家人都已经不住在那了,就连周围的邻居都换了一茬。
武左无处可去,只得赖在他府上当门客。
唐明堔说起与武左的相识,又说起军中趣事,丝毫不觉时间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终于又有了动静。
武左把玩着柳叶刀,高声道:“王爷,这人还真不是那什么莺歌姑娘,你的小王妃居然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