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讯号的宋奶妈赶忙跪在了镇郡公的跟前,不必逼供,利利索索的叩头认错:
“郡公,小人有罪,小人有罪!大姑娘前去金安寺上香先前,鲍姨太给了奴婢一包药,要奴婢乘……”
院落里边越发静了。
院中无比巨大的月桂枝繁叶茂,宽厚的月桂叶随风而落,才落在鲍氏的脑袋上,便给鲍氏一个激灵给抖搂下。
鲍氏像吊死鬼般眼球全都要瞠出来。
宋奶妈收过她多少好处呀!这个没有骨头的老货!不的好死!
“……樱儿是大姑娘的丫环,因此大姑娘以此惩戒了樱儿。
可是二姑娘却是自己主动去了贼人所在的屋儿,大姑娘压根不知道。
郡公,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小人不敢有半句虚言!”
宋奶妈是说书的料子。
好一出情节曲折动人的大戏!
镇郡公府的人都听待了。
削红萝卜皮的婆娘为听的更加清楚,没有留意的都快走入当事儿人圈儿了。
宋奶妈把事儿的前前后后所有叙述清楚后,镇郡公的脸黑如锅底。
他忿怒的望向鲍氏,没寻思到这个由于他的心软同情而给收留进府的妇女,居然有这样狠毒的心!镇郡公不敢想,如果不是琳琅聪明灵秀的提早觉察出猫儿腻,如今给可恨的贼人糟蹋会是哪位!
“你这、你这恶妇……”镇郡公双眼布满血丝,气的吼都吼不出来,直喘粗气。
薛琳琅此刻说:
“把她们口中塞的取出来,听听还有啥可诡辩的。”
无话说也好,有话可说也罢,横竖薛琳琅今天,压根便没有打算用金安寺这事儿来应付鲍氏一家。
她的招还未出呢。
宋奶妈向前,才把鲍氏口中的擦桌布扯出来,便给鲍氏如若饿狼扑食般凶狠的咬住了下头。
鲍氏死死的咬着,双眼真真的便是恶狼那样凶狠。
口中模糊不清的咒骂:
“你个贱奴,你居然敢胡诌八道,你不的好死,应当千刀万剐!下油锅炸!”
此刻的鲍氏衣衫脏秽,发鬓绫乱,神情更加凶狞煞人,哪儿还有半分前几日她在官家夫人们跟前摆出的光芒亮人跟仪态奢贵。
仆人在鲍氏的身后重重的一下拍打,鲍氏才一口放开宋奶妈的手掌。
但见宋奶妈的手掌上血红红的大牙印,鲍氏真真是属狗的。
咬的虽然腮帮子痛,可鲍氏依然不断口:
“冤枉!郡公,妾氏冤枉!奴婢压根便跟这恶毒的婆娘没过多少接触,并且妾氏为何要害大姑娘!郡公,定着这奸奴自己搞的鬼儿,郡公明鉴讷!”
随后给扯掉擦桌布的梁蕙也反应非常快的开始一口咬定,金安寺事端是宋奶妈的这个奸奴的策划,她们亦是受害者。
薛琳琅笑笑的盯着,对宋奶妈投向她的求救目光,不予理会。
她是决对不会谅解宋奶妈的。
不管她现在有多忏悔,有多求饶,有多悔不起先。
作为一个奶妈居然全都不晓的索白月自尽上吊,没及时把索白月救过来;作为一个奶妈,她16年来冲旁人摇尾乞怜;作为一个奶妈,她全部可以给谅解饶恕的可能,早在给薛琳琅端起那碗下药的梅子凉汤时,便给她自己抛弃了!
宋奶妈现在,要不,一口承认自己部署安排策划了金安寺事端,鲍氏会同她一块掩下她背主的过去;要不,把过去16年里她全部不忠于主的实际状况坦白,完全站在鲍氏的对立面,俩人狗咬狗。
可不管她选择哪一类,镇郡公全都不会叫她好过的。
年届四十的宋奶妈更噎的用衣袖抹泪。
她现在应当咋办?
便在宋奶妈打算把鲍氏供究竟时,鲍氏忽然叫说:
“郡公,郡公!这婆娘说是妾氏给她的药,反而是取出证据来呀!啥药,多少药,是不是妾氏给的她?郡公,你派遣人到药铺去查,倘若妾氏派遣人买过药,妾氏一头撞死在这儿!”
遭了!宋奶妈呼吸一滞,这药是她亲身去药铺买的,铁定会查到她的头上!
大姑娘……
给宋奶妈再一回求救的薛琳琅仍旧表情淡漠。
看宋奶妈那反应,去买药的必然是她了。
瞧瞧这人心是有多坏,这会工夫做白日梦向谁求救呢?
鲍氏倒是聪明,提早咬住宋奶妈,如果宋奶妈说是鲍氏派她去买的,鲍氏又可以说是宋奶妈诬陷,横竖药铺记录的是宋奶妈,而不是鲍氏之人。
薛琳琅已可以料到最终结局了。
仅有宋奶妈一个人证,这人证自己亦有非常大的作案嫌疑,金安寺一劫,鲍氏算作是令宋奶妈给她背了黑锅。
果真,待到镇郡公爷派遣人去查了药铺记录后,一耳刮子便把宋奶妈拍在了地下,押送官府。
没有利的证据证明鲍氏有罪,镇郡公除却凶狠的咒骂跟罚了几月月帑后,没有了惩戒措施。
此刻,天儿已黄昏,诸人以为从下午开始就吵吵闹闹的闹剧终究要落幕,岂知,戏才开始。
“爷爷,我爹爹已去了,”薛琳琅攀附上镇郡公的胳膊,
“鲍氏她们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