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心性残忍,杀了当年欺辱其父的人后,尤觉得不够,居然将他们的后代抚养长大,命他们为自己行事杀人,遂又安排死士暗中跟踪这些人,寻找机会告诉他们自己的父母惨死之真相,等他们震惊无极、心中寒颤时,续令死士一举击杀,手段之冷酷,令人不寒而栗。
而他则继续收养这些人的后嗣,充盈白云山剑派,令他们成为他的傀儡。他身前留有一子,便是如今白云山剑派的掌门人。子随其父,他的儿子便如他一样乖张凶残,平日里装得一如正人君子,可实际上却极其狠毒。此人同他父亲如出一辙,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廖云城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方向:“主公说了这么多...属下却还是不知当年付柳留下来的孩子,到底是谁?付老将军既然将这孩子收养,总该给个名分吧?可属下从前却是半点也没听过老将军身边有如此阴狠之人。难道他是老将军的某位贴身护卫么?”
“说起来,当年你祖父跟在吕家太公身边时,还曾在这位人物的手下训过兵。”
“属下的祖父?”廖云城低下头仔细琢磨了一番,当即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抬头朝宁南忧望去,心口一阵害怕道:“难道他、他就是付老将军的嫡长子,成帝时期官拜大将军的付商?”
宁南忧默默点头。廖云城惊得不能自抑,一个劲儿的摇头否决:“这、这怎么可能?付商大将军忠勇无双,他怎么可能是那样狠毒阴骘的人?他征战沙场,为大魏立下了汗马功劳,绝不输于其父...成帝都称赞他的功绩,在他逝后还赐予溢号‘忠侯’,如此之人怎么、怎么可能?”
“你纵然不信,可这确是事实。”
听到宁南忧的再三肯定,廖云城只觉得心颤:“可是、可是,付商大将军不是无后么?又哪里来的孩子继承白云山剑派?”
宁南忧稍稍挪了挪身子道:“这事...倒也没有那样绝对。”
“我从前曾听付沉说过,付商大将军虽一生未娶妻,可却有个外室。然那女子乃是乐妓出身,付老将军拒不同意,不肯她入家门为付商之妾。付商没了办法,只能将那女子养在了外面。
虽然没听付沉说他有孩子,但想来是付商为了保护他们母子,才瞒得严严实实,没有让任何人知道的。付老将军当年说了,若这女子再出现,必然会直接将她扭送官衙。要晓得妓女被扭送去了官府,那几乎是不可能再出来了。付商或许是因此缘由,才会至死也没有将外室母子认回宗庙。”
廖云城恍然大悟:“原是如此?既然如此...那付商大将军在外的庶子即是没有写入付氏族谱之人,守着白云山剑派便是,如今怎会又同付氏扯上关系?”
“因为这庶子名唤付祈,在江湖上算是个人物,还曾是付家军中的前锋大将,后来被付老将军收入族内,成为了付氏旁支血脉的一员,想必此人你从前也曾听你父亲说起过。”
廖云城满心震骇,没想到这事还与付祈有关系。他点点头道:“是有些印象,可当时也只知道此人是游侠出身,受付老将军赏识才会在付家军中任职,却没想到他竟是一派之主,还是付商大将军的亲子...”
宁南忧颔首:“是。也正是因为他的名气,引起了付老将军的注意。付商大将军早亡,身前又未娶妻,未留下一子半女。付老将军最宠这位嫡长子,自他亡故后伤心不已,听闻江湖上出现了一名姓付的游侠,这人的样貌还与付商有些相像,当然心生怀疑。于是他便将付祈招入了付家军的麾下。
付祈知晓自己的身世,可他父亲叮嘱过,万不能暴露身份。他也只能掩藏自己,即便会付氏枪法,也从来没在众人面前耍过。直到后来,战场厮杀,他为了保命无意间耍出了那套枪法,才被人发现端倪。
付老将军知晓此事,便有意将他认回族中,录入族谱。但老将军当年发过誓,不允付氏子弟纳贱籍女子入族。因此,付祈无法以付商之子的身份重回付氏。付老将军废了一番功夫,才让他入了旁支。”
“付祈虽然以旁支的身份入了付氏族谱,但他心中仍有不甘。他想为自己的母亲正名,这个意愿传承至今,他的子孙仍满怀希望的想要这一支旁系认祖归宗。
这也是为何付博能说动当今白云山剑派的山主——付郁为他所用的原因。付郁想替其父、其祖母正名,移牌位入嫡系宗庙,传承付商一脉。付博以此为交换的条件,操控白云山剑派。付郁此人倒是酷似付商,心狠手辣、性子坚定决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付博要他派出白云山剑客来刺杀我,付郁自然照做,他从不怜惜白云山,那不过是他手里的一盘棋,如同他祖父一样,仅仅是将这些剑客当作他手里的剑,更何况...这些人还是其曾祖父的仇敌后代。
他用起来便更加的随心所欲。这些行刺的剑客在涪陵城外与我们交战后重伤回山。付郁为了嫁祸,也同时为了杀人灭口,便伪造了那场所谓的精督卫屠杀。
白云山上参与过行刺的弟子以及知晓他与付博见过面的人,便都被他以如此方式杀害,无一幸免。至于那些侥幸逃离的人,自然是恨透了精督卫...恨不能将你我碎尸万段。只是,他以为借用付博身边的死士,佯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