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地之事,吕将军也从不与我多说,所以不知道。只是听姑爷吩咐,要我赶紧前来府衙守在你身边。”
江呈佳拍了拍脑袋,心里郁闷道:真是睡觉睡糊涂了,她都忘了千珊什么都不知了。
女郎松了松筋骨,便往水亭外行去。
千珊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追问道:“姑娘现在要去哪里?”
女郎匆匆答一句:“等会儿与你解释。现在先与我乔装一番出门去。”
她向太守府的管事之人讨要了一顶帏帽,又从马厩中牵走了两匹马,便绕着小路往边城侧门奔去。还没策马行至侧城门,便见不远处有两匹黑棕骏马朝她们奔了过来。
马座之上正是一早离开府衙的宁南忧与李安。
江呈佳正准备向他们招手,却见这二人从巷口小径绕了进去,避开了与她们的正面相遇。
紧抓缰绳勒马停下的女郎,表情怔住,疑惑的盯着那二人扬长而去的背影,心下思虑了一番,便悄悄调转了马头,从小径原路返回了府衙。
主仆二人才至府门前,便见台阶下停了两匹黑棕骏马。
江呈佳见状,立刻下了马,吩咐前来牵马的小厮一句,便急急的往府中冲。
千珊一路跟随,险些没有追上,才站稳脚步,又见自家主子着急忙慌地冲入了太守府,便无奈地叹了一声。
府邸内,江呈佳行至水亭,刚好瞧见从回廊中走来的宁南忧。
她顿了一下脚步,没有立刻迎上去。因为对面的郎君一瞧见她,便加快了脚步朝自己奔了过来。
只见郎君一脸霜寒,将她拥入怀中,着急担忧道:“你去哪里了?”
江呈佳被他抱着,脚尖轻轻踮起:“我去找你了。千珊说,你与李安一大早便悄悄出了城。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本想去郊外寻钱晖问一问,谁知还没出城,便看见你与李安从侧门驾马而归。”
郎君听她解释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道:“我以为...邓情命人将你从府衙抢了出去。”
江呈佳哭笑不得道:“你想什么呢?这里好歹是太守府,他哪里有这么容易闯进来?”
宁南忧又抱了她一会儿才肯松手。
待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江呈佳才有空隙望向他。
只见郎君神色疲惫,双目微红,布满血丝,似乎操劳了一夜。
她皱皱眉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与李安...为何?”
宁南忧牵住她的手,往水亭前院的深处走去,待四下无人后,他才说道:“昨夜,周祺带了一封阿善达亲笔所写的会盟书前往都护府。邓情已领着钱晖、赵拂两营军兵,趁着夜色悄悄渡河前去了苍山。李安不放心,命人暗中一同前往,意外发现,城门前的苍河竟提前断流了。邓情领着两营五万士兵无比顺畅的趟过河床,往苍山去了。李安觉得此事有蹊跷,便半夜来寻了我。”
江呈佳一愣,额心蹙起:“苍河昨日还有水流涌动,怎么可能突然断流?”
宁南忧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正因此,我与李安才会悄悄出城前去查看。”
江呈佳:“那...可有查到些什么?”
宁南忧点头答道:“我们一路寻到了苍河上游的深山之中,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巨大的木闸门,挡住了水流的涌进。”
江呈佳吃惊道:“木闸门?苍河上游深处,乃是高山。什么人能在那里修建木闸门?”
宁南忧:“这正是奇怪之处。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同李安派了几名士兵守在那里,悄悄返回城中,打算暗中查访此事。”
江呈佳垂眸蹙额,满脸忧虑道:“倘若,木闸门也是周源末的计划之一...我反倒有些看不懂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若将苍河的源泉阻断。邓情被匈奴反攻时...就能顺利逃走。他图什么呢?”
宁南忧赞同道:“我正是没想明白这一点,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面前的女郎认真沉思了一番,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凝重。
她道:“不过...”女郎的一双眼眸冷光集聚:“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为何秋日宴上,邓越余会答应李简的请求,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去都护府参加宴席?邓越余是不是也与周源末的计划有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亦是周源末设下的一道棋坎,而苍河之所以会断流,会不会与邓越余有关?”
她的这个疑问让宁南忧怔住。
这些天,他一直想的都是李简究竟因何要随着邓越余一同前往都护府?江呈佳提出的这个问题,他从未思考过。
郎君的神情渐渐从沉心定气转为了凝重。
江呈佳见他如此,便问道:“你莫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只见郎君的脸色逐渐难堪,垂着双目默默不语。
江呈佳稀奇道:“二郎,你如此心细,怎么...”
宁南忧蹙眉:“是我大意了。邓越余与李简早就撕破了脸。即便李简低声下气的前来相求,他也不应该就此答应。”
江呈佳:“如今桩桩件件事情中,只有邓越余这一个疑点。”
眼前的郎君郑重颔首:“你倒是提醒了我。这样一想,就有迹可循了。前几日赵拂曾告诉吕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