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一群人中躲在最后面的一个不高不矮,但身材浑壮的精督卫看了一眼。而那人也朝她望了一眼,两人对视几秒,互相点了点头,又若无其事的回过头,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各自垂下了头。
邱老四掂量着荷包的重量,心里有些惊叹,这南阳公主出手当真是阔绰,瞧着分量,又听里头传来摩擦的声音,倒像是小金砖。
他有些惊措,匆匆忙忙打开这个略有些偏大的荷包,便瞧见里头躺着十四条小金砖,于是吓得差一些将荷包甩了出去。
身边的精督卫凑了过来,也瞧见里头金晃晃的东西,立刻目瞪口呆道:“这....南阳公主...怎得出手如此阔绰?赏吃茶的钱...竟然是小金砖?”
“这...这如何能收得?”此时,那个方才躲在人群最后边,同思慧有过眼神交流的精督卫凑上来说了一句,“老四...这若是让君侯知道了...我们今天可都得像梁家老二一样...全部驱逐了...”
邱老四手一动,额上出了冷汗。他转过头朝说话的那人看去道:“如今...这钱两也收了...难不成还有别的办法?荷包里头恰好十四根小金砖,看样子是南阳公主特意准备的...张阙...你倒是说说..这金砖该如何是好?”
他唤起那人的名字,愁眉苦脸道。
“管它是不是公主特地准备的?”这时又有零一人说道,“这金子既然是公主赏给我们的...想来就算是主公闻起来,也不能说我们什么,顶多教训一顿。总不能现在退回去,下了公主的面子,叫她生气。”
邱老四拧了拧眉头道:“那...兄弟们预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
“分了吧。”
“对,分了...”
“...”
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断,邱老四最终叹了声气,心底暗暗责怪自己一时心软,想着思慧一个小姑娘,若是被主子骂了,或会惹来大麻烦。如今这烫手山芋到了他手里,实在是叫他无所适从。
而此时,书院外,季先之恰好遇见了正要返回南阳阁的李湘君。
“季先生...”李湘君迎上前朝他福礼道,“阿萝妹妹...可好些了?”
季先之朝她看一眼,勉强撑着脸色朝她屈腰大拜道:“公主莫担忧,主公看护着女君...已无大碍。”
李湘君听到这话,面色自然略略一僵,有些难看。
季先之朝她胳膊上的伤处看去,关切问道:“公主这伤还是快些处理,老奴已经将孙医令唤至南阳阁候着了...这也是主公嘱咐,他今日怕是回不了书院,也没办法去南阳阁探望您。还请公主多保重身体。”
这话虽然听上去好像是关心之语,但实则却是数把利剑刺入李湘君胸口,叫她的本来便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季先之,便是故意为之。
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他心中总是为宁南忧心疼,总想着为他出一口恶气。
李湘君面上强硬的挂着笑容,淡淡道:“这是自然,劳烦季先生告诉昭弟,叫他好好陪着阿萝妹妹,千万别掉以轻心,想来阿萝妹妹前段日子的伤还未好透。定然需要人细心呵护。”
“有劳公主挂怀了。”季先之不想同她多说,又朝她一拜,这边算是匆匆应付了事。
李湘君面上实在挂不住,正巧思慧从书院走出,赶着追了上来。
季先之注意到追赶而来的思慧,不经意朝书院的方向瞥一眼,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李湘君见思慧已归,出于尊敬,她朝季先之微微福礼,便带着三个婢子离开了长廊。
季先之瞧着这主仆三人扬长离去,面色逐渐冷凝了下去。
他目光一缩,朝书院行去。
北院中,宁南忧陪着江呈佳呆了一会儿,两人一起用了早膳,又说了会儿话,便因记挂着校场今日的练兵之训,匆匆与她解释了几句,带着几名小厮,去往府外马厩,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