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的!根据贵方之前提供给我们的资料显示,贵方每对渔轮的年收入,可以高达两百五十万元。”
池田笑着说:“贵方买了我们的渔轮,马上也可以有这么高的收入了。”
宋恂却摇头道:“贵公司只派这18位专家来海浦工作一年,但是这一年正是我方船长和船员学习技术的时候,对设备的熟悉程度不能跟贵方船员等同,第一年的收入必定无法达到两百五十万。”
“即便达不到这些,八成,两百万元的收入是可以保证的!”池田退了一步说,“我们可以给船员的工资打个八折,贵方只需支付船员工资的八成,剩下的两成由我们公司代付,以表我们合作的诚意。”
八折也不便宜啊,108万呢!
宋恂抿了一口酒,摇头说:“事情不是这么办的!既然要发工资,我们就会全额发放,没有让别人替我们代付工资的道理。我们不是不肯出钱,而是不确定这些船是否真的如贵方所言,年产值可以高达两百五十万,毕竟我们国内还没有成功的,可供参考的案例嘛。”
郭志勇配合着接话说:“是的,而且之前有一家我国的渔业公司,与贵国的另一家渔业公司合作进口了渔轮,前几个月的收益并不乐观。”
“我这里倒是有个提议,池田先生,咱们可以合计合计。”宋恂停顿几秒,等翻译转述完才说,“只要我们第一年的年产值可以达到贵方所保证年产值的70%,也就是175万人民币,那么我们就按照日本的工资标准全额支付18位专家的工资。否则,将按照我国的工资标准进行支付。”
一时间,除了翻译的说话声,餐桌上再没人发出声音。
连中方的几个代表都被宋恂这一出弄懵了。
万一真的捞足了价值175万的水产,那他们就得把一艘船的年收入拱手送给这18位专家啦?
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郭志勇也顾不得还有外宾在场了,在餐桌下用脚踢了踢宋恂,让他千万不要在公事上意气用事!
这跟对赌有什么区别?
宋恂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先看看日方的反应再说。
日方几人听了这个要求后也觉得挺无语,池田身边的一位叫小林的年轻代表说:“宋先生,我们与许多国家的渔业公司合作过,对这种支付工资的方式闻所未闻!”
宋恂心说,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贵方可以放心,我们在年产值方面是不会作假的,能多赚钱当然好!即便需要多为专家们支付很多工资,我们也是乐意的。说到底,我们只是对贵公司所承诺的年产值抱有疑虑。”他笑了笑,“这是咱们第一次合作,我国相关领域的很多专业人士都关注着咱们的合作。如果海浦通过此次合作,在外海成功赚到钱,那么也是为贵方在我国做了一次免费的广告宣传。我想随之而来的巨大利益,就不只是18个人的工资这么简单了吧?”
郭志勇心里很是纠结,分不清自己到底想听到日方的什么答案。
见对面几人都沉默看向池田先生,他赶紧插言道:“如果您一时拿不定主意,也可以回去再商量商量!”
他也能趁机将小宋弄回去,给他降降温!
跟外国人签合同哪能弄得跟赌博似的!
池田摆手说:“工资的事情不必商议了,我答应了!宋先生所言不错,这是我们远洋渔业公司第一次与贵国企业合作,确实是我们的一次展示机会。”
于是,双方就在酒桌上商定,按照宋恂所言,只要海浦进口的五对渔轮的平均年产量没有达到175万人民币,则由日方负责支付18位专家的全部工资。
双方代表纷纷举起了酒杯。
接下来,还有中方船长和船员去日本学习的培训费要谈。
关于培训的费用,海浦这边是早就想好了对策的。
按照协议要求,他们会派20名船长和船员去日本的渔轮上学习。
日方觉得这没什么可谈的,你们来我的船上学习技术,当然得交培训费了!
然而,海浦这边却有不同的看法。
每人每月2500元的培训费实在太贵了,二十人去学习四个月,就需要20万元。
郭志勇说:“这20个人虽然是去学技术的,但同时也要在贵方的渔轮上跟着出海工作。贵方的工作制度与我们不同,我们的渔船,每24小时只撒网四次,而贵方的渔轮却要下网六次,这个工作强度比我们高了很多。按照贵国目前的工资标准每个船员最少也要有3000人民币的工资。”
日方代表:“……”
你们来跟我学技术,我还得往里倒贴点钱呗?
郭志勇的说话速度慢,所以就能给人一种气定神闲的错觉,只听他慢悠悠道:“不过,我们是去学技术的,咱们又是第一次合作,我可以替船员做主,这个工资就不要了,权当他们的培训费!”
日方代表再次:“……”
返回酒店房间后,小林踟躇片刻,还是敲响了首席代表的房门。
他对池田先生今天的两个决定,都感到莫名其妙。
18名专家的工资还好说,他对己方渔轮的性能非常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