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进口不行,还得自己研发,结果研发过程太慢,又想要进口的。公司一二把手对进口渔轮的意见不统一,一直在扯皮……”
他又摇头笑道:“要是意见统一了,这次去跟外商谈判的肯定是我们省渔,也就没你们海浦什么事了。”
宋恂听他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也没说到正题,不由再次问:“你刚才说的,那个便宜的渔轮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去年,我们单位的领导跟着省里的经济考察团去过日本考察。听说当时差点就要签什么协议了,能买到很便宜的渔轮。不过由于姜经理坚决反对,这事就没办成。最近公司领导可能是被你们海浦的大动作刺激的。”严秋实挑拣着花生米,笑道,“王书记又打算跟日本买渔轮了,就买去年考察过的那种便宜渔轮,用来过渡一下。”
“这渔轮报价是多少?”宋恂问。
“那我就不清楚了。”严秋实摇摇头。
宋恂以为这所谓的便宜的渔轮是跟南湾那边差不多的渔轮,不是目前最先进的,但是性价比够高。
不过,他回去以后,从翻译小陈那里听到的消息却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小陈就是去年跟着经济考察团去日本的随行翻译,当时的情况他都很清楚。
“不是新船。是远洋渔业公司的一批满了使用年限的旧船,当时给的报价确实挺便宜的,每对才四千多万日元,价格还不足新船的十分之一。”
“那批船已经用多少年了?”宋恂问。
“船龄都是十二年的,日本渔轮的法定使用年限就是十二年,比咱们的短。”小陈见他感兴趣,便详细介绍道,“他们的船在使用期限内一般不会大修,所以,虽然水面以上的部分看起来破旧,但是水线以下的部分,机器仪器都挺好的。省渔的总工特意在他们的渔轮上考察了一个礼拜,据说把那些船修一修可以再用六七年。不过,当时省渔的姜经理不想引进人家用了十几年的旧船,觉得那样有损咱们的国际形象,所以这事就没谈成。”
宋恂点点头,姜平凡那人是很爱面子的。
省渔头一回进口外国渔轮,不但没能引进最先进的渔轮,还把人家不用的旧船弄回来?
这在心理上肯定难以接受。
宋恂跟郭志勇关起门来商量了半晚上,第二天上午,便请翻译小陈去日方那边探一探口风,问问那批退役渔轮还卖不卖。
想卖就尽快谈判,商量细节。
他们已经跟对方进口了五对最先进的渔轮,再买几艘旧船做运输船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没有省渔的那些顾虑。
日方听说他们有买旧船的打算,这次回应得相当积极,之前说要休息两天的话也选择性忘记了,当即就要跟海浦方面谈判。
对他们来说,旧船比新船棘手多了,新船可以在国内卖,但旧船过了使用年限却很难在国内处理。
如果能将这批旧船脱手,赚不赚钱无所谓,主要是可以腾出许多空间。
宋恂和郭志勇看出了日方着急卖旧船的急迫,于是将旧船的谈判事宜放在最后,先把新船船长和船员培训的问题谈妥再说。
这次谈判地点没有放在友谊宾馆的会议室,而是定在了友谊宾馆的餐厅,由海浦方面宴请日方代表,双方在饭桌上边吃边聊。
想要尽快学会对渔轮的操作,目前有两个办法,一是由日方派专家到海浦的渔船上教学,二是,派海浦的船员去日本的渔轮上学习。
双方在这方面早就达成了共识,但是培训费由谁出,才是他们要谈的主要问题。
海浦这次进口五对新船,日方需要随船派出船长、轮机长和渔捞长共计18人。
那个南方的渔业公司给八个人开了60万的年薪,如果按照这个价格计算,每年要给这18人支付135万的工资。
海浦这边是不可能背上这么沉重的包袱的。“池田先生,买电视收音机都需要附带说明书,何况是这么大的一艘渔轮了。贵方派来的这18位专家,就相当于活的说明书,随船来指导我们的船员掌握渔轮的使用方法,是贵方的义务。所以专家的工资理应由贵方支付。”宋恂与对方的首席代表碰杯后,便笑着提起了专家工资的问题。
听了翻译的转述,池田先生摇头道:“派出的专家,按照惯例应该由接受国支付工资,我们向很多国家出口过渔轮,大家一直都是默认这么做的。”
宋恂也知道他们一直是这么做的。
南湾那边就因为日本专家的工资过高,才没有请日本专家随船来华,而是派了己方的几个船长和技术人员,去日本的渔轮上学习了。
外派的价格相对能便宜一些。
“池田先生,如果由接受国支付工资的话,工资也理应按照我们国家的薪资水平来支付。”宋恂继续提议。
如果能按照国内的标准来,哪怕年薪开价一万,他们也认了。
“哈哈,”池田先生用餐巾擦着嘴,笑了起来,“宋先生,这样的话,恐怕不会有人愿意来贵公司工作的。”
“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贵公司的船长和轮机长能在贵国拿到这么高的工资,是与他们所在的渔轮收入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