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妃跟着姜公公一走,屋里的几人也松了一口气。
许秀歪着头往外看,等确定淮安王妃已经走了,才问李潜:“我记着太后娘娘分明教你的是,让你说自己喝醉了酒,轻薄了夏夏,怎么到你的嘴里,你们发展得这样迅猛了?”
李潜挠了挠头:“我怕母妃不当一回事……反正总是要诓母妃自己点头的,说得不堪些,母妃才能觉得夏儿受了委屈。若是按照太后娘娘的吩咐,母妃只怕心里还会有别的想法,直接这样将话说死,她哪里还敢想别的!”
“啧啧啧,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傻子,竟也有机灵的时候。”许秀由衷地夸赞道。
李潜“嘿嘿”笑出声来,眉飞色舞地对方夏说道:“夏儿,你听见母妃说的了,等到咱们成了亲之后,就分府出去生活!你不是想在京城里开酒楼么?到时候咱们就在镜湖边上开!”
许秀和李渊在一旁看着,方夏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现在说这些做什么,还早着呢!”
李潜愣了愣:“说的也是,还要等到许婕妤生完孩子之后……”
他转头看向许秀:“许婕妤,你还有多久才能生?”
许秀算了算日子:“大约还有五个多月……”
“你能不能加把劲,早点把孩子生出来?”李潜认真地问道。
许秀:……
李渊失笑,在他肩上拍了拍:“你别想得太早,方家如今什么态度还未可知,即便是方家同意了,还要合八字,备聘礼,你们两家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走下来总归是要半年的。”
“竟要半年之久,”李潜的脸拉得老长,“等我回家催一催母妃!”
“你们分府出去,不是也要选好府邸,重新翻建吗?”李渊说道,“你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差再多等半年。”
李潜没有听他的话,已经开始乐呵呵地拉着方夏说话了:“夏儿你放心,等我伤势痊愈了,定要回去催促母妃一番的!你这些日子,多给许婕妤做些好吃的,让她早早把孩子生了,咱们两个就能成亲了!”
方夏哭笑不得:“女子十月怀胎,怎么能提前生孩子呢?”
“她吃得好了,孩子长得不就快了?”李潜觉得自己想的十分有道理,“母妃从前就常说,怀了我七个月便生了下来,定是因为那时候她吃了什么东西……对了,我可以问问母妃她当初吃了什么……”
方夏眼见着李渊的脸色已经黑了,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你别乱说话!那是王妃不小心吃了不好的东西,所以早产了!”
“这样的东西可不能乱吃,”李渊冷笑道,“单看你就知道,脑子还没长全就出生了!”
李潜摸了摸自己的头:“长全了啊!”
许秀笑得直拍李渊的大腿:“夏夏啊,你说你自个儿本来就是个傻白甜,你们俩在一块儿,往后这日子该怎么过?”
方夏满脸黑线:“别拿我和他相提并论好吗!”
天地良心,她只不过是不经常和别人打交道,不太懂那些人心里头的弯弯绕绕罢了,她根本不傻好不好!
“李潜也不傻,他就是一根筋罢了。”方夏想了想,还是替李潜说话。
“啧啧啧,还没嫁过去,就开始护着了。走了走了,咱们别在这里碍事。”许秀二话不说,拉着李渊便往外走,留两人在殿内独处。
如今天气渐渐回暖,宫里的柳梢头上已经冒出了嫩绿,微风吹在脸上也不像冬日般凛冽,许秀心里头惦记着要多运动,便和李渊一起往御花园走去。
李渊的脸上仍有些不悦,许秀看见了,就笑道:“李潜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他能说出那样的话,是因为他真的是那么以为的,他又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没常识罢了,你别跟他计较。”
“朕才不会同他计较,”李渊“哼”了一声,配合着许秀的脚步放慢了步子,“不过是嫌他说话不吉利罢了!”
“不用放在心上,”许秀挽着李渊的胳膊,说道,“我自己就懂医术,会好好注意的。”
“朕知道你懂医术……”李渊没有多说,只带着她往前走。
只是女子生产,并非是懂得医术便能无忧的,他心里想到。
这些日子他问了许多太医,他们没一个人能保证说,等到秀秀生产那一日,定能顺顺利利的,反而是含糊其辞,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们越是这样的态度,他心里头便越忐忑,后来动了怒,那些太医才跪下说,女子生产时遇到的危险,是谁都不能预料的。
他听了更是心慌,干脆命他们找了许多医案来看,结果越看越心惊,什么胎位不正,什么早产,甚至太祖时,还有一位美人,因为难产,为了保住胎儿,直接将她的肚子剖开取出了孩子。
他将那医案摔到了地上,对着一众太医下了严令,若是秀秀生产的时候真的遇到了难产,不管他们用什么法子,都务必要保住秀秀的性命。
前几个月刚得知秀秀有孕的时候他有多高兴,眼下就有多懊恼,秀秀从前就说过自己年纪还小,不适合生产,自己怎么就没有放在心上呢?
自从许秀有孕之后,李渊晚上去玉灵阁睡觉的时候,等许秀睡着了,他都要对她的小腹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