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意思是?”许秀抽搭了几声,问道。
淮安王妃也顾不得皇上恼不恼了,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臣妇斗胆,想提个圆满的解决方法。”
“你说。”李渊似是极为疲惫,用手按着眉心,说道。
“皇上,臣妇想来想去,这事是潜哥儿惹下的,夏儿却是无辜!若是夏儿为了潜哥儿的错处被赐死,臣妇……臣妇这一生都不安呐!”她垂泪道,“臣妇知道,潜哥儿说的话太过无理,可是细想一下,倒也不是不可。”
“哦?”李渊不置可否。
淮安王妃咬了咬牙,继续说了下去:“方才许婕妤也说了,外头的人都以为方宝林已经被送出了宫去,那么宫里头留着的,就是方凌方女官啊!方女官未曾婚配,潜哥儿也没有定亲,淮安王府与方家又是世交,他们二人年纪般配,为何不可以议亲?”
“你的意思是,方夏和方凌的身份就此交换,作为方凌嫁给李潜?”李渊问道。
淮安王妃心里惴惴不安,可为了儿子,还是硬着头皮点头道:“皇上,这事虽然听起来荒谬,可是细细想来,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她看见许秀还抓着方夏的手,想起外头传言说皇上十分宠爱许婕妤,便说道:“皇上,许婕妤与夏儿两个要好,如今又有了身孕,若是夏儿真的被赐了白绫,许婕妤一时间只怕接受不了啊!”
许秀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这些日子一直是夏夏照顾着我,我闻了御膳房的东西就想吐,只有夏夏做的,我才能吃上几口。”
她走到李渊身边,抓着他的胳膊摇了摇:“皇上,您就放夏夏一条生路吧!就当做为了嫔妾和腹中的孩子积福了,好不好?”
李渊哪里听过许秀这样温柔小意地对自己撒娇,心神一荡,险些立刻便点了头,转头看见了许秀的眼神,他又清醒了过来。
“并非朕不近人情,”他冷着脸说道,“只是方家也是朕身边的老臣了,方大人一心效忠于朕,朕若是应了这样的荒唐事,落到方大人耳中,让方大人如何接受?况且就算方夏真的嫁给了李潜,往后淮安王府的人心里头都有一根刺在,方夏的处境难道就真的比被赐死好么?”
“皇上放心,此事是淮安王府对不住夏儿,断不会有人因此而为难她的!”淮安王妃保证道,“潜哥儿并非长子,往后也不会承爵,待两人成了亲,臣妇立刻做主,让他们分府出去单过!淮安王府上上下下,必不会再提及夏儿的身世!”
“那方家那头……”李渊做出发愁的模样。
“臣妇出了宫便会与王爷两个亲自去方家!”淮安王妃说着,又狠狠瞪了李潜一眼,“儿女都是债,生出这样的儿子,是淮安王府家门不幸,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臣妇身上掉下来的肉,臣妇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也得替他善后啊!”
“既然你这样说,那便如此吧。”李渊脸上仍旧带着十分不悦的表情。
许秀见状,说道:“皇上之前不是还说,对夏夏并没有什么心思,去玉灵阁只是为了嫔妾吗?如今淮安王妃说的这个法子皆大欢喜,您怎么看着还是不开心?”
她嘟起嘴来:“莫非皇上一直是哄嫔妾的?您难道舍不得夏夏?”
“你这是什么话,”李渊说道,“朕自然心中只有你一个!”
淮安王妃在一旁听了,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想着许婕妤当真是和夏儿要好,不管皇上对夏儿有没有心思,自己的女儿被侄儿染指,心中不快都是正常的,此刻也只有许婕妤,可以凭借着自己有孕受宠,跟皇上说上几句话。
她心里盛了许秀的情,开始琢磨着等到出宫之后,送些什么东西给许婕妤才好。
许秀仍旧在一旁胡搅蛮缠:“那夏夏……啊,不对,是凌儿的亲事,皇上要亲自赐婚才好!您也不能因此就怪上了李将军,李将军这个人一腔赤子之心,哪里知道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自己喜欢夏夏罢了!”
李渊长叹了一声:“好,朕听你的,不怪他们。”
淮安王妃听在耳中,默默地将给许秀送的东西又加了两成。
“太好了!”许秀雀跃地说道,“夏夏不用死了!李将军,夏夏为了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往后一定要好好对她!”
“这还用你说么?”李潜哼了一声,说道。
淮安王妃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怎么和许婕妤说话的!”
见李潜捂着头不敢再出声,她又转过来对方夏说道:“夏儿……不对,凌儿,潜哥儿之前做的事虽然鲁莽,可你要知道,他这个人最是一根筋,一旦认定了什么,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往后你虽然做不成皇上的嫔妃了,可却是我淮安王府的儿媳,不会让你吃苦受罪的!”
“潜哥儿若是敢对你不好,你到时候尽管找我,我来替你做主!”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方夏低着头,声如蚊蚋:“我……我其实并没有怨李将军的……”
淮安王妃见状,心里一喜:“那便好,那便好!”
她是看着方夏长大的,知道她心气高,生怕如今皇上虽然同意了,两人就算往后在一起,夏儿心里头过不去那个坎,也会成一对怨偶,如今看着方夏的模样,终于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