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无语:娘娘,您最近是不是没怎么休息好?
淑妃被她不按套路出牌的问题问得一愣:什么?
嫔妾还是得提醒您,长时间休息不好的话,人就会变得暴躁,您看看您现在,不就是心情不好在找嫔妾的茬吗?
放肆!淑妃大怒,本宫本来想着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让你长长记性,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无礼!
玉锦,去把她的衣裳给本宫扒下来!淑妃自个儿行动不便,便致使玉锦上前直接动手。
玉锦得了命令,当下便朝着许秀去了,才走了两步,就被拦住了。
淑妃娘娘这样做,恐怕不大妥当吧?林妙妙伸出胳膊拦在玉锦前头,笑眯眯地对着淑妃说道,今儿是大年初一,这又是在松鹤宫门口,若是真的闹起来,太后娘娘知道了,岂不是要生气?
淑妃哼了一声:林公公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些,你虽说得太后娘娘信任,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太监罢了,本宫如今是在教训宫嫔,与你有什么关系?
林妙妙面上丝毫不动怒:淑妃娘娘说得是,奴才只是个伺候太后娘娘的太监,管着的就只有松鹤宫这一亩三分地,自然是管不到您的头上。
只是您方才在里头已经闹了一阵子了,哭得太后娘娘头痛,如今好不容易喝了许婕妤的药歇下了,您又在外头闹起来,恐怕不大妥当吧?
淑妃冷笑道:姓林的,别以为平常本宫对你客气,就真的怕了你!那不过是因为太后娘娘的缘故,给你留几分脸面罢了!今日之事,莫说是太后娘娘知道了,就是皇上知道了,本宫做得也挑不出错处!许婕妤她什么位分,有什么资格穿红色的衣服?
娘娘,您要不然就找太医看看眼睛吧,许秀说道,嫔妾瞧着您从前甚是喜欢绯红色的衣物,如今怎么连绯红和大红都分不清楚了?您年纪还轻,若是得了眼疾,还是要趁早治才行。
许婕妤,你竟敢咒本宫!淑妃气得手都抖了起来。
淑妃娘娘还是莫要大声喧哗吧,扰了太后娘娘静养,这罪责您担当不起。林妙妙在一旁凉凉地说,再说,您方才说自己是在教训宫嫔,可是奴才记得,您年前的时候摔倒起不来床,这后宫之事,已经交于太后娘娘打理了呀,莫非您是觉得,太后娘娘御下不严,所以才需要您来教训宫嫔?
太后娘娘心慈,不愿同许婕妤计较,本宫可不一样!淑妃怒道,本宫的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如今虽然后位空悬,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就是不能违逆!若是人人都像许婕妤一样,想穿什么就穿什么,那后宫里不就乱了套?
许秀不愿再听她胡扯了,淑妃坐在轿子里面不冷,自己可是一直站在雪地里的,脚已经感觉有些凉了。
嫔妾身上穿的衣裳,是内务府送来的,娘娘若说这是大红,那就去内务府问问,为何会给嫔妾送了大红色的衣裳来。许秀一边说着一边上了轿子,对了,嫔妾记得娘娘也十分喜爱穿绯红色,不若这样,林公公回去将此事禀告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差人去合欢殿拿几件绯红色衣裳与嫔妾身上这件比一比,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如何?
林妙妙一拍手:奴才觉得这主意不错,淑妃娘娘意下如何?
淑妃的脸涨得通红:你们好大的胆子!
然而她说不出来别的话,方才她不过是因为在太后面前没能如愿,心中堵着一口气,故而在门外等着许秀出来,想要拿她撒气罢了。她身上这衣服是什么颜色不重要,自己堂堂一个妃子,想要惩治一个婕妤,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谁知这许婕妤竟这样大胆,非但敢直接反驳自己不说,还要将这事捅到太后跟前去!她可是指望着太后能松口放她出宫的,若是真的闹大了,难保太后不会因此而厌烦了自己。
淑妃抓着车帘的手十分用力,指节青白,最后不得不咽下这口气来:哼,不必拿这样的小事去扰太后娘娘的清静,想来是内务府出了岔子,所以才送来这样大红色的衣裳。许婕妤既然不知也就罢了,往后这件衣裳就不要再穿了。
哎呀,那可不行,许秀对她露出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太后娘娘刚夸了嫔妾,说嫔妾穿这身衣裳好看得很,让嫔妾以后多穿呢!
你淑妃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给许婕妤了台阶下,她竟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这种话。
娘娘是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许秀现在可不怕她,在松鹤宫门口,再给淑妃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况且就凭淑妃现在走路都费劲的模样,她还能跳下来打自己不成?她要是再一个不小心摔倒了,可又要在床上趴上一段日子了。
淑妃的脸黑得像锅底,她唰地一下放下了帘子,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一个个都是傻子吗?!这么冷的天,不快些回合欢殿,想要冻死本宫吗?
抬轿子的太监敢怒不敢言,抬起软轿来,飞快地从许秀身边过去了。
疯子一个。许秀对着那软轿翻了个白眼,咱们也回去吧。
她对林妙妙摆了摆手,林妙妙微微笑了笑,目送她离开了,然后揣着手进了松鹤宫。
这么一会儿功夫,太后应当还没有睡,林妙妙打算去给太后讲讲方才的热闹。
淑妃从来都不是个有成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