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皇上是故意给她机会行刺的?太后大怒,他他简直是混蛋!
母后!李泽大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虽说她是太后,可是皇兄毕竟是九五之尊,母后怎么能这样骂他呢!
太后的眼圈都红了:皇上怎么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呢!当初若不是皇上命大,只怕已经
她说不下去了。
李泽知道母后虽然对皇兄淡淡的,可心底也是拿他当儿子疼爱的,只是皇兄性子冷漠,母后和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亲近罢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若不是潜哥儿说起来,儿臣也不知道,皇兄当初竟然是故意为之的。
母后您可知道,当初沈氏下手毒害的几个仆役,皆是宫中的老人儿了,服侍过您和其他后妃的。皇兄查出来之后,怀疑背后那人不止是想要杀他,更大的目标也许在母后您身上,所以才一心想将那人挖出来。
有人想杀了哀家,便让他来试试!太后声音哽咽,即便是先帝在世的时候,哀家也不曾与谁起龃龉,皇上登基之后更是不问后宫之事,哪里会有人想着针对哀家
她的话说了一半,忽然就顿住了。
说起来,今日王昭容遭遇的这一遭,背后所牵扯的人,不就是她自己么?
林妙妙也知道她联想到了今日之事,趁机说道:太后娘娘,皇上至孝,不愿有一丝波及到您,故而才以身犯险啊!
哀家太后拿帕子捂着脸,说不下去了。
她这些年,对这个大儿子一直是惧怕多于亲近,这孩子的眼睛黑得深邃,一眼看过去便觉得胆寒。
她犹记得当初先帝将他带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她那时刚进宫不久,听了嬷嬷的话,想着这孩子没了娘,自己养着也是个依仗,于是便对他笑着说道:你别怕,往后我就是你的母妃了。
彼时他已经七岁了,规规矩矩地向她行了礼,叫了一声母妃。等到先帝满意离去,他才问道:母妃,您若是不想要儿子了,告诉儿子一声就好,儿子自己去同父皇说。
她伸出去想摸他头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什么话,你既然叫了我一声母妃,我自然是要好好养着你的。
小小的孩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道:儿子生母不详,不得父皇宠爱,您如今刚入宫没多久,儿子养在您膝下,您可以慢慢站稳脚跟。等到您生了皇子之后,若是儿子还养在您这里,只怕父皇会因为厌恶儿子,连您生的皇子也不喜了。
之前有一位娘娘,曾对父皇说要养着儿子,不过上个月她有了身孕,便将儿子赶出来了。他慢慢说着,声音平静,您不用想太多,到时候要是您觉得麻烦,告诉儿子一声,儿子搬出去就是了。
想到从前,她心里就觉得酸涩。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呢?她说:别说傻话,你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我是个不受宠的美人,咱们在一块儿过,不是正好么?
他不知道相信了没有,只是给她磕了个头,说:母妃,以后您想要的,儿子都会给您。
再后来,他越发少言寡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亲近。等到她生了泽儿,后知后觉想要对他好一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他的脚步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跃进入了权利的中心。
她知道自己帮不上这个儿子,唯一能做的,就是无论他做什么,都不拖他的后腿罢了。
却没想到,当初那几乎让他死了的一场劫难,却是他替自己挡的。
她心中难受异常,甚至比当初不知皇上是生是死的时候,更难受。
李泽见太后失声痛哭,想要上前安慰,却被林妙妙拦了下来。
哭吧,哭过这一场,太后就会对皇上越发歉疚,皇上宠爱秀秀的事,她也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对不会阻拦。
如她所料,太后哭了许久,才堪堪止住,双眼红肿着问她:那许婕妤当真是个好的?
太后娘娘放心,奴才亲自去瞧了,许婕妤性子温和善良,更难得的是,对皇上也一片真心,满心满眼都是皇上!林妙妙睁着眼说瞎话,您信不过奴才,也要相信十三王爷的眼光,相信皇上的眼光啊!
太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是哀家狭隘了啊!
她从头上拔了一根金钗,放到了林妙妙手中:你等会儿去一趟玉灵阁,把这个赏给许婕妤吧!
哎,奴才知道了!林妙妙心中大石落地,笑着说道,这样好的东西,到时候许婕妤只怕要亲自来向您谢恩呢!
太后的脸色沉了沉:谢恩便不必了,哀家瞧着她那张脸实在是心头发堵,你告诉她,往后只管伺候好皇上便是了!
奴才遵命。不见就不见吧,不拦着就是进步,况且婆媳关系是个千古难题,秀秀只怕应付不来,如今远着些,岂不是刚好?
林妙妙十分满足。
李泽也高兴得很,他之前被许秀救了一条命,总觉得自己没什么可以报答她的,如今见母后对她不再那样厌恶了,自觉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母后不知道,皇兄对着许婕妤的时候,笑得可开心了!他添油加醋道,儿臣前次去玉灵阁的时候,看见皇兄的一双眼睛黏在她身上,怎么都挪不开!
皇上这些日子常宿在玉灵阁,难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