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栎紧紧揽住怀中的泪人,说道:“笙笙,我此生,惟愿你平安喜乐。那一日,我灵力尽失,我只觉得与其二人一起赴死,不如留给你一线生机。只要你好好活着,我虽死无憾。我不知道母后做了什么,也不知为何我会变成一个没有记忆的婴儿在夷界长大。那日你冲到我面前时,我虽然不认识你,却只觉得你的眼睛是那般熟悉。自从泰州重逢那日起,其实我的脑海里就全是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只要我的心还在跳,那就是在告诉你,我爱你。所以,哪怕记忆遗失了,我的心却还记着你。谢谢你那句,此生无悔。”
“阿栎,以后,我们一定会幸福的,对吗?”
涵栎拭去了卉笙眼角的眼泪,爽朗一笑道:“那当然,这一路这么艰辛,若还要有磨难,连老天也看不过去了吧。”然后他用双臂又搂了一下卉笙,说:“不论前路如何,只要你我二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怕。我们会幸福的。”
“嗯。”卉笙笑着抱紧了涵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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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窗外飞鸟清脆鸣啼,卉笙和涵栎慢慢睁开了双眼。二人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侧首望向对方,人生最幸之事,莫非醒来时有佳人在侧了。
涵栎轻轻吻了一下卉笙的额头,然后二人便起身穿衣。一边整理着衣着,卉笙一边说:“阿栎,昨夜,你似乎没有做噩梦。”
涵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嗯。确实没有。”
卉笙走到他身前,一边帮他将腰带束好,一边说道:“之前,我不想让你想起了那些过往,也是担心,你若想起水晶宫的一切,想起子邦……”
涵栎轻轻握住了她的双手,笑着安慰道:“你,还有那么多人,不都顶着这些悲伤的回忆坚持下来了吗?我又凭什么做不到呢?那日魔族所行之事,终有一日,我都会一件件讨回来。”
卉笙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眼下打算如何做?”
涵栎低头沉思了一番,然后说:“首先,我要先去见一下大昭皇帝。就算他不认得幼儿时期的我,但五年前我已经和如今长得差不离了,他难道从未怀疑过我就是神族二皇子吗?”
“嗯,确实奇怪。”
“第二件事,还需要麻烦你。”
“何事?”
“你不是说,有人拿着我的画像四处打探吗?我想去放根线,看他们上不上钩。所以,我想请你去找李霜芸,让她以勿忘坊的名义挂出告示,就说,日泉派的顾韩舒勾搭走了勿忘坊的台柱歌姬,从此,勿忘坊与顾韩舒势不两立。”
“哈?!”卉笙大骇,“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涵栎若无其事地笑道:“这样一来,那些要寻顾韩舒之人,就知道顾韩舒此时就在日泉派了啊。”
“可你这样,顾韩舒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涵栎不以为意:“毁了就毁了呗。等找到我哥,找到夷界暗中寻我之人,顾韩舒这个人迟早是要消失的。所以我要去和大昭皇帝说清楚,看看怎样可以让顾韩舒消失得不那么突兀。”
“那好,我这便去和李霜芸说。只不过,这样一来,你我在这日泉派只怕更成了谈资。”
“难道你怕那些闲言碎语?”
卉笙摇了摇头:“没什么好怕的。”
“那不就结了。”
“对了阿栎,我有一事不明。”卉笙一边扎着头发,一边问。
“何事?”
卉笙望着镜子里的涵栎,问道:“这些年,难道你从未流过血吗?”
涵栎想了想,说:“也是流过的,但是并未有任何异样。”
“无异样?”卉笙转过身来望着涵栎,惊呼道,“难道你的血和常人一样了?”
涵栎转了转眼珠说:“我也不知,不妨一试。”随即,他唤出一把小刀,轻轻划开手指,将一滴血滴在了房中的一盆花中。霎那间,无数杂草从泥土中钻了出来,花草一起肆意生长,一瞬间整盆花开草盖。涵栎止了血后,无奈一笑:“看来,这血的奇特和我的记忆倒是一起回来了。”
卉笙迅速用火将整盆花烧毁。然后说:“那以后,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望着卉笙又变成黑色的发眼,涵栎皱着眉头,轻轻抚摸着卉笙的丝发,不满道:“我就喜欢你的发色呢。”
“哎呀,好啦。”卉笙将头发从他手里抽回来,“为了不引起注意,这些都是必须的。还有,你也应该把眼睛变成黑色。你这紫色的眼睛,太魔幻了。”
“好好好。对了,笙笙?”涵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嗯?”
涵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和你说了,你唱歌,很好听。以后,能多唱给我听吗?还有啊,不许再唱给别人听了。”
卉笙笑着说:“哈哈,这件事啊,好啊。以后你给我奏乐,我只唱给你一人听。”
然后二人相视一笑。
今日天之院有早课,卉笙不想迟到,便拽着涵栎赶紧去饭堂用早饭。路上涵栎调侃道:“没想到堂堂神族尊使,既然甘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