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秋毕竟道行浅,否则怎么也不会将这浪荡君子的模样给一览无遗,更何况这女子是魂牵梦萦许久的救命之人。不过也好在西门秋道行浅,才能这么潇洒自如的拍一拍草鞋的灰尘旁若无事的往南再行四十里,去找柿江弄云楼去。先前一饮而尽一百地琼浆,四段清辉的修为,行起路来也是极舒坦,这一位单薄的白衣年轻人在花前、在月下,疾往南去,途中他赏了万家灯火,不由得有些怅然,问道姬无鸢:“姬无鸢,这么些年你是怎么过活?”镜海之中的姬无鸢并未直接回话,缓了几息,回道:“三百年如一日,至今姬某人已不记得过活了多少年岁了,恰逢这一世能不寂寥,却不曾想是你这么个毛头小子。失策。失策。”西门秋哪里能听不出来这是打趣的话,也没当回事,一步百米之余老神在在的说道:“人生天地间,忽如远客行。”
姬无鸢反复呢喃:“人生天地间,忽如远客行。”
西门秋没搭理,对于这位不知相貌几何的姬无鸢姑娘,西门秋不知如何看待她,她犹如这天地一枝春,不知来由,不知所求,却又鲜活至极,若是将其当女子来看,显得庸俗,若当成八卷书来看,太过刻板。西门秋曾不止一次的想要窥探姬无鸢的相貌,却都是无功而返,镜海之中从未瞧过她的身影,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八卷书而已,不过姬无鸢说过一句话,“不是不见,时候未到”,西门秋权当是自己低微,待成就一番丰功伟绩之后,这姬无鸢估计才会相见,到了那时,西门秋的打算是将姬无鸢好生的抱上一抱,这一世可全仰仗了她的本事。
忽然,没来由的想起慕容山头的那一位狗日的,气不打一处来,西门秋自诩天下第一等风流读书人,却被骂成贫贱的下人,低廉的外姓人,念及此处,西门秋加快脚力,要在潦草山文仙集之前将这柿江给闹得沸沸扬扬,携一身名气登山,呸,携一身名气先将那狗日的慕容山头给平了,西门秋能这么想,多半是分崩离析剑谱给了他笃定的念头。西门秋的打算是先去弄云楼,瞧一瞧这柿江最有仙气的酒楼里的文人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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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比得上自己这溢出的才气。
姬无鸢:“据说,柿江弄云楼可并非只看文采。往来酒客颇多,有吹拉弹唱,也有琴棋书画,你有把握么。”
西门秋猛喜,姬无鸢还是姬无鸢,说到底还是一家人,这是在提示西门秋至今还有四卷书未开封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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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江,这一叶小船上翩然三位,撑船的自然是那位老人家,立于船头的是两位女子,其中一位是方才逢酉阁的顾辞舟,另一位则是不知名且风韵极佳的妇人。老人家当这两位女子的面插不上话,只听这两位女子相互小声的说话。年纪偏长的妇人问年纪十六七的顾辞舟,“辞舟,闲来无事,怎么今儿跑到姑姑的这一处来了。”自称姑姑的这妇人笑着问话,侧耳听着顾辞舟的回话。顾辞舟则是轻描淡写一句:“是阿,姑姑的另一处整日就是写写画画,太过枯燥了,适才无趣,就来这里吃些茶水,看一看这里的酒客。”
老人家轻咳两声,头也不抬的搭了一句:“潦草山的那好色之徒,你就不怕么?女孩子人家要将这名誉当成是比性命还要大的事才行,你要是不会,你就好好的学学你姑姑。”
“你就不怕我将你这船给一把火烧了么。”这位雍容的妇人显然不是等闲之辈,辈分估摸着要在这撑船的老人家之上,否则也不至于一句话玩笑话就将老人家给吓得一哆嗦,急忙改口:“逢云,说错了,是老头子说错话了,这船可是随在下八百年了,不能说烧了就烧了呀。”
撑船老人家说出这话,一定是知晓这位妇人是一位说一不二的主,否则不会这么胆战心惊。
“从马,这么些年了,贫嘴的毛病还是不能改了。八百年前的那一条船是什么下场,忘了么。”
老人家名为从马,不敢作声。
顾辞舟倒是笑了,“从马老剑仙,名不虚传。”
从马瞥了顾辞舟一眼,“去,去,去。”
“从马伯伯,方才是不是你与姑姑在外面瞧着呐。”
从马没有回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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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是姑姑,她道:“那是自然,否则你要是有了什么闪失,顾家如何是好。”
顾辞舟知晓不该独自外出,点了点头。
“你与那位西门同龄人认得么。”
顾辞舟一听那位同龄人,立马来了兴致,忙道:“不认得。”
从马接话,“乘我的船过的柿江。”
顾辞舟忙问:“从马伯伯,他是什么来路?”
从马摇头,“不知道,不过小曲儿倒是唱的不丑。”
说罢,从马还记得几句,当着两位姑娘的面儿哼了几句。
妇人:“够了,自己人。”
顾辞舟:“伯伯,够了。”
从马赧颜一笑,没了下文。
“姑姑,我觉得那位少年,文采斐然,也觉得那位少年好似与这池鱼千万文人不一样,清澈且通俗,语出惊人。总之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晓得他会不会前去潦草山文仙集,若是他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