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驰跟奥伯离开以后,毛锥长叹一口气,“几天之后你还是会坚持现在的做法。”他揭穿了齐舒的诡计。
“不,到时候我会留下来,让奥伯带着士兵离开。”齐舒如实回答,“我并不是一位好统帅,是我一再犯错才让追随我的部下深陷险境。”
毛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安慰自己的兄弟,“齐舒,不要再责怪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正的英雄并非永不犯错,重要的是英雄总能吸取教训,用于面对自己的失败。”
“英雄?”齐舒苦涩的笑了笑。
“对,英雄,你是英雄。”毛锥非常肯定的赞美到.“经历痛楚,经历失败也不会迷失自我。坚持心中正义,守护弱小的人。”
“不,毛锥,别把我抬那么高。此刻我的心中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齐舒说出了心声,“我恨不得挖开维尔的心,我恨不得一口口咬他的肉!”
毛锥惊讶于齐舒的言论,“求你别,千万别做一个复仇者。那会让你迷失在黑暗中,复仇不该是你的道路。”
“那我应该走怎么样的道路?”
毛锥有些说不出话来,“我只是希望你好。齐舒,或许我应该去找毛用来劝劝你。”
“不用了,”齐舒道,“我今夜要在这照顾波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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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寒风吹打着帐篷,波尔在黑暗中醒来。
面对空旷寒冷的营帐,他想推开毯子坐起来,但疼痛实在太厉害,很快他便放弃了。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脸上的疼最为强烈,除此之外,整个腹部剧痛无比。
他咬牙翻过身,可却由于用力过猛,整个人差点从床上翻滚下来。
“波尔,”齐舒被响动声惊醒。
他急忙过去扶住波尔,避免他跌落下地,波尔却开始愤怒的喊叫,可发出的却是含糊的呻吟。
我不可以这样,我得站起来,站起来,他一边喊叫,一边放弃挣扎。
毛锥也被波尔的叫喊惊醒,最终他跟齐舒合力把波尔推了回去
。
整个房间潮湿阴冷,波尔却浑身发烫。??
齐舒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一方面他在感激众神,波尔总算再次醒来,另一方面齐舒在责怪波尔的“任性。”
“波尔,你别太激动。”齐舒关心的说道。
波尔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闭上双眼。
“你想除掉绷带?是吗?”毛锥问道。“还是想坐起来?听着波尔,这很不明智。你的伤口没有愈合,这样做只会让你的身体再次受伤。”
毛锥的话让波尔开始冷静下来。
“谢天谢地,你总算不闹腾了。”看到乖乖躺着的波尔,齐舒总算松了口气。“你好好的配合毛锥,你的伤就会很快好起来。”
“那快坐吧!”这次波尔的声音大了许多。
毛锥弯下腰给他喂下了血瓶,随即波尔便再次进入到了梦乡。
这次他梦到了一个美妙的地方,一个坐落在落日之海滨的舒适小屋。墙壁有些歪斜,布满裂纹,地板则是压实的泥土,但他却很温暖。
四周没有任何人的骚扰,他可以自由的呼吸,自由的躺在地上。
许久之后,他听见微弱的声音在呼喊他。
“波尔.......你听得见吗?波尔?波尔!”
他挣脱麻醉血瓶引起的混沌睡眠。毛锥的脸正对着他,他又回到了那阴冷无比的帐篷里。
波尔看了看,毛锥旁边多了一个箱子,箱子里放着一把有纤细锯齿的细长小刀,一些软布,还有几个装满液体的瓶子,齐舒端着一盆热水。
波尔努力的向上蠕动几下,然后靠着枕头上半坐着。“总算坐起来了。”他对自己说到。
毛锥一边让他保持静止别动,一边把尖刀伸向他的下巴,随后开始轻轻的割开冰霜之神脸上缠绕着的绷带。
没过多久,他的脸颊感觉到冰凉。疼痛再次传来,可波尔却未发出一丝痛苦的吼叫,毛锥拿下带着膏药的绷带,“波尔。你再坚持下,我来为你清洗伤口。”
齐舒为他递过温
水,毛锥拿过软布,清洗过后轻轻的触碰着波尔的脸,他的触碰轻细,水则温柔。
“我知道会有一些刺痛。”齐舒解释道。
随后波尔看到毛锥用酒精湿润一块布满捣碎草药的软布。
“嗯.........哼.....”波尔没能忍住尖叫起来。这怎么能说是一点刺痛,软布所经之处如火烫一般,尤其是右眼周围,好似被一根燃烧的拨火棍戳刺拧转。
他紧抓床单,深深吸气,幸好没有叫出声。
毛锥为他暗自称奇。“你身上中了两刀,伤口很深,这些伤口还有些坏死的现象,一根肋骨断了。不知道是你摔伤还是被战锤砸伤。
万幸的是,你恢复得很快,所有的伤口都愈合得很干净。”
“可我的脸?”波尔喉咙干燥。“我想照照镜子。”
“波尔。”齐舒说:“现在不合适,你并没有完全痊愈。”
“把镜子给我。”波尔重复到,他的嘴唇干燥。“可以的话,再给我来点酒。”
毛锥想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