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岩山脉最后的记忆开始传来,那个杂碎砍伤了我的脸,我的眼睛受伤了......右眼的纱布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波尔想哭,这次战争他经常受伤,但从未有过如此的悲痛,从未品尝过这般的疼痛。
他无法抑制地背诵起那长长的祷词,那些他在年幼时学习却从不放在心上的词语,那些他和他的情人们嗤之以鼻的祷词。
眼泪不断的流下。
“轻一点,慢一点。”齐舒大声的命令道。
他注意到了波尔的响动,此刻的波尔躺在平常堆放粮草的马车之上。
“波尔,感谢苍天。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他满是关怀的问候道。这几天的波尔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也没吃过一点食物。
到了夜里,波尔还会乱踢乱打,嘴里不停的发出呻吟声。
齐舒看得出,波尔的脸变得好消瘦。
“让我下来,齐舒,让我下来。”波尔想从马车上起身,他缓缓倾斜。然而那虚弱的身体立马从马车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快停下,”他急忙从马背上下来扶住了波尔。“你们这些蠢材,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吗?该死的!来人,把鞭子给我来拿。”
齐舒满腔怒吼的咆哮着,这举动吓坏了周围的人类士兵。他们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别这样,齐舒。”波尔身下的草地枯黄,白雪已经开始融合。
当齐舒将他扶起时,波尔发出痛苦的叫喊,他的呼吸卡在喉咙里,“别碰我的肩膀。痛死了。”
“来人,快来人啊,把他扶上马车。”齐舒再次命令到。
这时身边的战士总算是反应过来,他们急忙冲上前,准备将波尔小心翼翼的抬上马车。
“马,”波尔不断的摆手,他一边呻吟着一边不断的挣扎,“让我骑马,骑马。”
齐舒阻止着波尔的举动,他这样只会让自己的伤势变得更重。当齐舒触碰到波尔手掌的那一刻,他的皮肤烫得吓人。
郑大山察觉到后方部队停止了脚步,他带
着侍从飞快的从队伍的前方赶来。当看到虚弱的波尔时,他似乎明白了一切。
“郑大哥,告诉驰,让他通知全军,在这扎营。”齐舒抬头看了看郑大山后再次下令。
“在这?”郑大山环顾四周,此地植物干枯,并不适合作为营地,“这里不适合。”
“我们就在这扎营。”齐舒重复到。“传话下去,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的命令让大家停下。还有,你去把毛锥叫来,他应该在部队的最后方跟伤员在一起。
告诉他记得带他的药箱,快去。”
“现在还不到黄昏。”其中一个玩家提出疑问。
“你没看到波尔的状况?”齐舒有些愤怒。但下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的粗暴“今天我们也走得够远了,也是时候让士兵们好好休息了。”
郑大山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不久之后,郑大山带着毛锥前来,士兵们也在一片崎岖黑暗的山脚下搭起了一座座帐篷。那里可以稍稍抵挡着凛冽的寒风。
可即便如此,当齐舒跟毛锥搀扶着波尔进入帐篷时,里面依然冷得让人发抖。
地上一铺满了厚厚的羊毛地毯,士兵们为波尔盖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棉被。然而,波尔却再次昏了过去。
毛锥看着躺在席上的波尔,悲痛万分的说道,“他可能撑不下去了。”
“不会,他不会死,冰霜之神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齐舒伤心的摇着头。
“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齐舒。”毛锥没有继续往下说。
齐舒眼中突然盈满泪水,“他今天醒过来了不是吗?那就说明在好转。你帮帮他,他可以的。他会活下去。”齐舒满怀希望的说道,“血瓶,还有血瓶吗?”
毛锥从药箱里取出草药,随后交给帐篷门口的侍从,吩咐他们去调制血瓶。
这时,一股寒风吹进帐篷。当侍从刚离开帐篷时,便有人通报,“齐舒大人,驰大人来了,还有奥伯大人。”
“好的,”齐舒站起身,“让他们进来。”
奥伯先生也来了,他心想,此刻的他也大概猜到奥伯会发表怎样的言论。
奥伯跟在驰身后低头走进帐篷,等了一会后,他开始开口。
“我知道你会拒绝。”奥伯心里很清楚齐舒是怎么样一个人,“但是我还是应该提醒你。不要因为某个人而让整支军队陷入危险。”
“后方的斥候并没有发现混沌军团的追兵。”齐舒回答。
“等到发现的时,还有逃的机会吗?”奥伯说“齐舒,慈不掌兵。”
“奥伯先生,帮帮他吧。”齐舒哀求道,“看在我的份上,帮帮他。”
驰此时的眼神中也满是关切,“奥伯先生,是不是应该?...”
奥伯缓缓的俯下身,意味深长的审视了波尔许久“我并没有说放弃他,我们还可以留下十数名侍从照顾他。”
“不!”齐舒小声的回答“不可以那样。”
“齐舒,我得告诉你实情,”奥伯长长的叹了口气。“按照常理,波尔已经死了。我从未见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