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对廷晖有恩,也是各位的师长!”
“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章公子与各位也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这个道理自然不用廷晖教你们!”
“你们若是污蔑李先生的话,在你们父亲的眼中,可不就是在污蔑他们?”
“侮辱自己的父亲,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孟子·滕文公章句下·第九节》: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各位也是读书人,明事理之人,想必不愿成为圣人口中的禽兽。”
话音一转,黄廷晖的语气冷冽了起来。
虽说在场的这些二世祖,一个个的身份都是不低的。
但黄廷晖眼下占着一个“理”字。
有“理”行遍天下,为了对自己有恩的老师怒怼一帮二世祖,只会让书院之中的那些教习对自己刮目相看。
要知道大盛朝可不仅仅是当官的有能量,书院派的力量也是极为恐怖的。
这些书院背后的人物,与朝堂上的高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书院的教习可以说是把控着天下的舆论导向,就算是身为首辅的张巨鹿也不敢轻视这股力量。
为了变革的顺利展开,张巨鹿甚至封禁了一批书院。
然而即便是张首辅如此强硬的手段,书院还不是在大盛朝的大江南北活蹦乱跳的?
“尊师重教!”这是大盛朝的立国之本。
只要黄廷晖抓住了这一点,那他便立于不败之地。
书院中的那些大佬们是不会让黄廷晖输的。
毕竟黄廷晖若是输了的话,他们还有什么身为老师的尊严?
黄廷晖是个农家人,他没什么势力。
要和这些二世祖对抗,就只能将矛盾往这上面引。
“你……你……”这些学子一个个的气的说不出话来。
能怎么办?
反驳黄廷晖,怎么反驳?
反驳亚圣说的话么,那不是站在全天下读书人的对立面了?
无父无君!
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谁能承受得起?
可是自己身为庐阳书院的老生,家里势力也不小,自己也是多多少少有些功名在身的。
如今被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农家人,指着鼻子骂自己。
他们又怎么受得了?
“孺子可教也,难怪李白崇那老家伙哪怕是拼着自己的声名受损,也要让这小子送进庐阳书院。”
“这小子的性格,老夫喜欢。”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小家伙了。”
那老头儿也不着急,他摸着自己的胡子,乐呵呵的说道。
眼下的这老头儿,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儿。
“黄廷晖,莫顾左右而言他,你敢说自己进这庐阳书院,不是靠着和李先生的关系么?”
“走偏门进来的,有何资格在这里训斥我们?”
“只会让人贻笑大方罢了!”一名学子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落入黄廷晖构建的言语陷阱,他抓着黄廷晖入学一事说道。
“有句话说的很对,一件事情你看它对的,那自然相信它,若是看它不真实、弄虚作假,那可不得一直怀疑这件事么?”
“无论廷晖如何解释,你们会信么?”
说完,黄廷晖又是话音一转,“若廷晖出身高门,想来各位绝对是不会有这么多意见的。”
“只是廷晖出身寒门,诸位又不信那诗出自廷晖之手。”
“其实诸位也没猜错,那诗确实不是廷晖写的。”
黄廷晖笑了笑,他将事实和盘托出。
此言一出,满座俱惊。
果然,这诗不是眼前这农家子写的,一个农家子怎么会有如此才华。
“哈哈哈,我便说这其中有黑幕,这诗怎么可能是他写的?”
“此诗笔力雄浑,绝对不可能是一个连童生试都没过的人的写的。”
“个中黑幕,真是让人心凉,李先生真是太让人失望了,表里不一之徒。”
“黄廷晖,你终于承认这诗不是你写的,这诗是不是就是李先生所作?”
那些读书人,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们想在这件事上追根究底。
“这首诗不是李先生所作!”
“而是诗圣杜甫、杜工部所作,廷晖也不能盗用他的诗欺世盗名不是?”
黄廷晖嘴角微微翘起,作为一个文抄公,黄廷晖用杜甫的诗扬名、取得这庐阳书院的读书名额。
这是他的利己而已,毕竟这是自己穿越的优势。
自己又不是圣人,有优势不用,那不是蠢货么?
黄廷晖没有那么高尚,他只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用杜甫的诗文能让自己的路走的更加顺畅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今天说这诗是杜甫所作。也算是让利己的黄廷晖能够稍许心安一些。
日后自己做“文抄公”,也能为那些没出现在这世界的诗人们扬名了。
至于旁人信不信,黄廷晖也是左右不了的。
“诗圣杜甫,此人是谁?”
“从未听过,这小子糊弄我们呢,你们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