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璎听她们讨论了一阵,笑咪咪道:“县城里的餐馆炒菜,一盘菜多贵婶子们姐姐们也都知道,咱们乡里乡亲的,我也不能按照县城里的价位去收你们钱,毕竟我们老韩家还没在县城里开菜馆呢,要是真的有朝一日开菜馆,那也是给咱自己村子里的人算最便宜的价钱。”
韩璎顿了顿,见大家都听她在这演讲呢,继续道:“我看有不少婶子嫂子姐姐们动了心思,想买一碗或者拿豆子换一碗回家尝尝,我丑话说在前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跟我讲价她跟我讲价,那我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给她便宜了,给你不便宜,那还能说我跟她好,不跟你好?这会伤了大家伙儿的情分。”
“所以,咱们就统一价。”韩璎从灶台拿出自家盛菜的大碗,让大家看。
“就这样自家吃饭的大碗,一碗四文钱,两块儿豆腐的价格,拿同等价值的豆子来换也行。”
“出了咱们村子,拿到饭馆去买,少说也得十文,在咱们村子,我把油和盐的价钱收回来就中,花着功夫不费什么事。”
韩璎一口气说完,一众婶子们动了心,竟没人觉得韩小娘子是在说大话,要是别人说能在县城开餐馆卖这个东西,她们会笑掉大牙,从韩小娘子嘴里说出来,竟觉得很正常。
村里人都知道韩小娘子有一门做菜的好手艺,若不是和方二郎定了亲,都要把她说回自己家当儿媳妇,天天给自己做饭。
韩璎若是听到这种想法,怕是要斥那人白日做梦,竟想让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伺候人!她现在愿意折腾赚钱,那是韩老头一家人对自己真心实意,自己才投桃报李。
韩璎演讲完毕,环视一周,见婶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堆,隐约听见“合适不合适”的字眼。
很快,有那个动作快的,从老韩家院子里跑了出去,没用上一刻钟,手里拎着东西,挤到韩璎跟前来,道:
“韩小娘子,这是我昨日买的猪下水,还剩了一些,我自己做不来你的味道,给你拿来,送给你了。”
又递过来一个筐,道:“这是能换两碗炒猪杂的豆子,我爹叫我背过来的,先给你,明日你要是做好了,喊一声,我家里就来人取,明日没时间就后日,没事儿,不着急。”
嘴里说着不着急,要是不急着吃这口,哪能早早过来预定呢?
还不是家里人念叨,猪下水这东西,也算是猪身上的肉,正是干活儿出大力气的时候,饭菜里没有油水,人可挺不住,猪下水这么便宜,没有比吃这个更划算的了。
可是不会做也白搭!
韩小娘子这个会做的,还做着好吃的,又愿意用家家户户都有的便宜豆子来换,傻子才不换!
可不得赶紧回家取豆子,还在这杵着,一会儿都让人抢了先去。
韩璎笑咪咪地应下来。只说尽快做。
“等我啊,韩小娘子。”
有的大婶瞧见了这一出,匆匆忙忙跑回家。
要不跟人一样,把猪下水和豆子一起带来,要不就光带豆子,总之这会儿韩璎和孙氏一起,收了不老少豆子。
记下谁家要多少,按照送来豆子的先后顺序给她们排了个取货次序。
因为韩璎也不能够保证就一定能买到足够量的猪下水,为了后续不乱糟糟的,事先定下个排序的规矩还是很有必要的。
如此,第二日,韩璎的家庭小餐馆就开张了。
在钱氏的支持下,韩璎一大早支使韩二郎去郑屠户家买猪下水,叮嘱他家以后的猪下水都给自己家留着。
又让韩二郎买了盐和醋。
韩二郎能说什么?作为老韩家里家庭地位最低的二儿子,只能认命地去给妹妹跑腿儿。
还不能磨蹭,不然一会儿回来晚了耽误收地,他爹指定得对他没好脸色。
话又说回来,他也觉得韩小娘子做的炒猪杂很好吃,现在韩小娘子又要在家里做这门生意,那他岂不是天天都能吃上了?
想想就觉得美滋滋。
只一日下来,村里的声音就大有不同。
知道用豆子就能换肉吃的,还吃到嘴里的,自然是给自家婆娘夸了一通,甚至还觉得吃了肉,有力气,晚上进行了一番造人工程。
没吃到嘴里的,脾气大的给自家婆娘数落一通,不敢发脾气的,默默扒拉饭碗,没滋没味儿的,拿着饭碗,蹲在大门口,闻着别家传来的炒猪杂味儿下饭。
由于韩璎定价不贵,猪杂又很便宜,买一碗现成的炒猪杂才花4文钱,还能用家家户户都有的便宜豆子换,自然大部分家里过得去的人家,都愿意来找韩璎购买。
要知道,最便宜的豚肉,一两就八文钱了,花一半的钱,买两到三倍的量。
很快,老韩家就不得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在菜园子旁边又专门搭建一个防雨防潮的棚子,用来装豆子。
韩璎换回来的豆子实在是有点多。
只不过猪下水也少,就算韩二郎每天跑了两三个屠户家,把猪下水全拎回家,那也不够卖的。
韩璎又让韩二郎把猪头买下来,割一些不太肥的肉拿来卖。
定价不高,炒猪头肉15文,炒猪肉20文。
因为这东西原材料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