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的时候我是有些生气的,我生气你明明知道了我的,心意,却还是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在你来之前,我坐在这里冷静了一下,我想我明白你这份疏离里的含义,但是来都来了,我还是想问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你突然要避开我?是我说错了话?还是我留在夏宅惹你烦了?”
“没有,我没有避开你,这段时间朝务真的很多,我今天也是在宫里议事所以现在才回来,我没有刻意避开你的意思。”
“我能感觉到你这次的忙是和之前不一样的,我不是木偶,橘子都会知道人的情绪好还是不好,我不会不明白你的态度与之前的不同。是你先让我感觉到你的情意的,是你先靠近的,为什么在我靠近之后你又把我丢掉。”
夏衡听着她的话里带着些更咽眼里有些动容,嘴上还是强硬道:“你误会了,你当年帮过我,我又受老祖宗所托,所以才会照顾你,我没有别的心思,我的心思和裴公公是一样的。”
“我没有误会!我不是孩子了,我明白你和有才哥哥的情意差别在哪里。”
看他还在逃避,白潇的气又涌了上头,直直地冲进了眼睛里,刺出了一层水雾罩在眼睛上。
“人与人是不同的嘛,我们的心思是一样的,表现出来就不一样了。我又没有妹妹,不知道该怎么妹妹相处才会让你误会,是我的问题,我没有考虑周全,我……”
夏衡想着该怎么狡辩,又怕看见她的神情会心软,侧过头看着院子说话,说着说着他感觉自己要编不下去了,只觉得心口憋着一股气,堵得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他眼一闭干脆自暴自弃了,直接说道:“是!我承认,我是对你有别的心思。”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很久了。从我回来的那年开始,一年一年,一点一点的在增加,我的心思都在你每年的生辰礼上。你说的对,是我先靠近的。接你出来的时候老祖宗明明告诉过我,我应该做到的职责就是像裴公公一样照顾你,是我,是我由着自己卑劣的觊觎之心在一步步地接近你。你被骗了,从我当时送你回家探亲那天起你就落入了我图谋的圈套,你会到今天这一步,就是我的谋划。我现在只是后悔了,不想再让骗局进行下去了而已,我是在纠正这个错误。”
白潇听他说完还有些懵,垂眸理了半天消化了他的话,抬眼柔柔的说道:“我听懂了你的话,但你要知道,从我回应你的那时起,那就不是一个需要纠正的错误了。”
夏衡的心理防线再次因为白潇的一句话崩塌,又闭了下眼下定了决心。
“你一定要我把话说的很明白吗?我,我……”
“我是阉人。你只是看到我表面的风光,却没有看到我背后的不堪,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你年纪还小,自出宫来没有见过多少人,有很多事情你是不明白的。嫁给别人和嫁给我是不一样的,你在我身边只会有不尽的难堪。”
虽然这个事情白潇之前是考虑过的,但他把它摆明了说出来,白潇一时还是有些不适,缓了缓又道:“我既然会跟你表明心意,这件事情就是我考虑清楚了的,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若是这份不堪除了我再没人知道,我还可以自欺欺人我与常人无异。我自己想到我的样子都会恶心,你让我怎么面对你。你不要为难我好吗?这是我最后的遮羞布了。”
白潇看着夏衡眼里带着几分乞求心里很慌乱下意识别开了眼,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情绪,轻声道:“这既然是你的决定,那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不会再为难你了。”
说着白潇抬手抽出了那支水仙发簪,带着一股头发散了下来。
“我把这个还给你。”
白潇把发簪放在桌上,转身快步离开了。
夏衡看着白潇的身影离开了,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扶着一边的廊柱蹲了下来,盯着那只孤零零的簪子。眼里簪子的模样越来越模糊,心里刺疼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楚,他感受到了新伤加旧伤的威力,撕扯着疼的他喘不过气,连带着眼泪决堤般冲出了眼眶。
这边等人的林芸他们听到传来了脚步声,抬头见是白潇过来了,没等几人打招呼,白潇一路小跑着冲进了林芸怀里。
林芸和夏安高远一样都是一头雾水,听着耳边白潇的哭声,林芸心疼地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呢?出什么事儿了?”
“我想回去。”
“好好好,我们回去,我们这就回去。”
听清了白潇更咽着说了这句话,林芸一边哄着一边朝高远和夏安使了个眼色,高远乖乖地点了下头去准备马车了。
“乖,不哭了,我们这就回去啊。”
夏安知道这事儿跟自家爷脱不开关系,但他除了担心也没有办法,皱眉望了望书房的方向,把视线又放到白潇身上,拿出帕子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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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就又过去了两天。夏安送着白潇从夏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高远和林芸、明娟,林芸手里还抱着装橘子的笼子,看样子是要出门的架势。
“我看姑娘气色不太好,要不休息几天再过去吧。”
“不了,二表哥家的孩子快周岁了,虽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