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
谭仁贵吓得语气都在打颤,不敢刺激幼僖,唯恐颈项上的那柄宝剑稍稍一动就能割断他的喉咙,要了他的小命。
但命被人掌控在手中的感觉是真的不好,谭仁贵望向前方不远处的萧元慎,恐慌道:“殿、殿下,殿下救救我,救救我啊。”
萧元慎双目赤红,大声斥道:“放肆!”
话音一落,周遭的侍卫忽然齐齐将腰间佩刀拔出,森凉刀尖直对幼僖。甚至还有两个胆子的大的,悄悄挪到了幼僖的身后,举刀就要向其劈下。
秦陆白目光一凛,余光触及脚下石子,蓄力一踢,那石子便直飞向幼僖身后之人。
只听“锵”一声,护卫手中的刀被击落在地。
幼僖反应过来,转身的刹那手中长剑一挥,锋利的剑刃轻松便割断了身后两个护卫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注,顷刻便应声倒地,挣扎几下就没了生机。
没了颈项上那柄长剑的震慑,谭仁贵趁着机会就要跑,撒开丫子的朝着太子的方向跑过去。
幼僖目光一寒,从后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随即将人向后一拽,谭仁贵便被贯力重重拉倒在地。与此同时落下的还有一柄宝剑,不偏不倚,擦着他的面颊钉在地上,脸上也就势落下一条血痕,狰狞可怖。
幼僖面无表情,语气却如寒冰地窖:“你要是再敢跑一步,我一定割断你的喉咙,送你下地狱见阎王。”
谭仁贵被吓破了胆,哆哆嗦嗦的看向太子的方向,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了。
见此一幕,萧元慎更加气上心头,怒吼一声:“阎幼僖!”
幼僖抬头,一双清亮的眸子直透寒光,半点不惧。
有了刚才她挥剑斩杀侍卫的一幕,其他侍卫也不敢妄动,只是手持刀剑将她团团围住,却不敢上前一步。
萧元慎双目赤红,怒火一触即发:“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本宫上,把她抓起来。”
“我看谁敢!”
一声叱喝,秦陆白不顾太子威仪大步走向幼僖,手中长剑出鞘,剑尖冒着冷光,一身戾气。
侍卫不敢阻止,纷纷让开。
秦陆白走到幼僖身畔:“刚才没伤到你吧?”
幼僖摇头:“只是闹成现在这样,估计,得大干一场了。”
秦陆白则道:“有我在,你只管在一旁就行。”
“秦陆白,你是要反本宫吗?”萧元慎大吼道。
秦陆白转了身,讥诮一笑:“臣对大昭尽心竭力,对陛下忠心不二,殿下现在说臣要反殿下,臣竟不知,大昭除了陛下这位圣明的君主外,难道,还有第二个君主?”
情况到了这一步,好好说话已经没用了,秦陆白也不再隐忍,句句带刺,明里暗里将太子推上异心之路。
萧元慎怒目切齿,原本只想将人带走了事,但眼下看来是步行了。既然都逼他,那也别怪他手下无情。
萧元慎抬起手,轻轻一挥:“杀了他们。”
得了命令的侍卫面面相觑,忽然举刀朝着中间二人挥去。
而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随即而来的还有两支羽箭,犹如破风之势飞来,直直钉进幼僖面前两名护卫的胸膛里,将其掀翻在地,转眼便没有了声息。
眼见如此,其他侍卫尽皆停了手,先是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才顺着那羽箭射来的方向望去,脸色齐刷刷一变。
萧元慎也抬头望去,只见那坐在马背之上,弯弓搭箭的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周王萧元羡。而他的身后除了一众护卫外,还有裴子绪和云舒。
几人相继翻身下马,裴子绪和云舒阔步奔向被太子侍卫团团围住的两人。
侍卫不敢拦,收了刀剑推开了一条路。
裴子绪奔过去,先是将幼僖上下打量,见她裙上有血,顿时目赤欲裂。
幼僖赶忙拉住要冲过去的裴子绪,低声道:“太子和周王都在,别冲动。”
裴子绪愤怒交加,这时秦陆白和云舒也低声劝他,毕竟现在不止他们,连周王都来了,就更不能随心所欲的行事了。
幼僖松开他的手,对行近的萧元羡福身一礼:“殿下。”
萧元羡将弓箭丢给了身后的阿大,看着幼僖一身的狼狈,还有地上看起来浑身是伤的谭仁贵,蹙眉道:“怎么回事?”
幼僖朝谭仁贵瞥去:“这个人罪大恶极,刚才还派了杀手试图围杀我们,我着了他的道,还险些死在了他的手上。”
“竟有这回事?”萧元羡语气一沉,看向谭仁贵的目光里也不禁带了恼意。
幼僖道:“我们准备把他押送回城再行审问,但太子却带人拦住了我们,还想要杀我们灭口。要不是殿下来得及时,怕是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了。”
一听这话,倏然叫萧元羡心里激起了千层骇浪,他暂且安抚住幼僖,随即径直穿过侍卫丛,迈步走向太子。
临近面前时,萧元羡仍旧拱手一揖,而后才道:“皇兄,幼僖说的,可是真的?”
萧元慎冷哼一声:“怎么,周王是来保驾护航来了?”
这话并没否认此前恶行,原本萧元羡还不太相信,但这会却是容不得他不信,顿时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来:“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