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陆白见他反应不对,遂走过去,手落在他肩头,担心的喊了声:“老裴。”
裴子绪忽然转过身来,双眼赤红,额上青筋暴起,怒道:“这是什么?”
秦陆白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裴子绪却又悲又怒,压抑着怒火,致使周身都忍不住在隐隐颤抖:“为什么会有这封信?这封信你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是哪里来的?”
秦陆白被他逼到了圆桌旁,身后抵着桌角,面对他的再三诘问,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云舒也看出了情况不对,刚站起身想要来劝说两句,却被裴子绪怒指:“不关你的事!”
云舒少见他这么生气的时候,“裴大人”三个字还没有喊出口,已经被尽数给堵了回去。
秦陆白看了看裴子绪,又看了看他手上的信笺:“老裴,你先别激动,这封信上面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们还有待证实。”
裴子绪却半点听不进去他的话:“什么叫还有待证实?这上面的字迹分明就是姑父的,他的字我认得,绝不会有错。”
“什么字迹?”
门外轻飘飘传来一声疑问。
原本还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都齐齐一愣,顺着声音望来,果然瞧见了门口的幼僖,不禁心底一沉。
她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什么,只是以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露出疑惑之色。
秦陆白赶紧推开裴子绪,顺便从他手里将信笺抢了下来,手忙脚乱地塞回到信封里。
这一幕被幼僖看在眼里,又觉得他们反应奇怪,踱步进来道:“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姑父?表哥,你刚才是在说我父亲吗?”
“我……”裴子绪刚张了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只是目光不经意间往秦陆白藏在身后的信件瞥去一眼。
这一瞥,倒叫幼僖确定了他们中间的确有事隐瞒。
于是她将目光落在秦陆白的身上,朝他伸出了手:“把那封信给我,我要看看。”
“幼僖……”
“信。”
幼僖冷静着又重复了一遍,手仍旧伸着,态度强硬。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是秦陆白再想瞒一瞒,这会也是瞒不住了,于是只好把信交给了她。
幼僖打开信封,展开信笺,将上头的字一字一字的阅起来,脸色骤然煞白,单薄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
秦陆白慌了神,一个错步上前,伸手将她双肩环住:“你还好吗?”
幼僖头目眩然,好一会才平复了下来,轻轻推开护着自己的秦陆白,含泪拿着信笺质问他:“这信是从哪里来?为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
秦陆白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实话实说:“这封信是在谭仁贵书房的暗室里找到的。”
“那为什么我不知道?”幼僖杏眸聚泪。
秦陆白垂下眼帘,不敢看她:“我找到这封信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但我怀疑这封信的真假,怕是别人的圈套,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
话音未落,只闻一道响亮的巴掌声骤然响起。
幼僖重重一巴掌打下去,打得秦陆白偏过了头,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这突来的动作把另外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裴子绪回了神,赶忙上前来把幼僖拉开:“幼僖你这是做什么?”
“你也知道是不是?”幼僖挥开他的手,泪珠潸然而落,“我爹写的信,你们都知道,偏偏就我不知道。要不是被我看见了,你们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我,不告诉我?”
幼僖生气怒吼,冷冽的目光环视三人,又是心痛,又是无力。
几人都想来劝她,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毕竟这封信也只是刚刚在才拿到手,除了上面的字迹,根本无以能证实真假的线索。
幼僖哭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这信为什么会在谭仁贵的书房里?难道说,他跟十年前的那场战役也有关系?”
这句话问得所有人都哑然无解。
秦陆白顾不上脸上的疼,上前来握住她双肩,温声劝道:“幼僖,这封信还有待分辨真假,你先不要激动,待我们继续往下查下去,自然能够知道这封信的真伪。”
“可这上面的确是我爹的笔迹啊。”幼僖急得又哭起来,“我认得我爹的笔迹,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幼僖心头难受,急得连连跺脚。
秦陆白赶紧试图安抚住她的情绪:“你先别着急,除了你,我和老裴都很关心这件事。我之所以先打算瞒着你,就是怕你看了着急。毕竟这封信并没有得到证实,若是别人设下的陷阱,那不摆明了是冲着你来的?”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幼僖陡然清醒过来,忽然提裙往外头跑去。
屋中三人皆面面相觑,忽然暗道不好,赶紧追了上去。
幼僖匆匆忙忙跑回房间,怒气冲冲的将房门一把推开,木门撞墙发出“砰”一声响,将里头正在擦拭桌子的玉芙蓉吓了一跳,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满面怒气的幼僖。
幼僖冲了进来,不待玉芙蓉喊出一声“郡主”,忽然便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质问道:“是不是又是你?”
玉芙蓉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