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用过早饭后,秦章去了书房处理公事,白氏也早就让下人准备好了马车,要带着幼僖和秦惜弱出门。
行至府门外,幼僖和秦惜弱扶着白氏上了马车,秦惜弱随后。幼僖正待要上车时,却适时听见有人唤了一声“郡主”,下意识循声望去,却看见了不远处站在马车旁的女子。
女子娉婷婀娜,模样姣好,微风带动衣裙飘飘,可不就是丞相府的那位二姑娘,宁瑶么。
“谁啊?”秦惜弱才刚坐下就听见了声音,见幼僖迟迟没有进来,索性推开车门向外张望。
“没事,好像是来找我的。”幼僖扶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
“幼僖。”秦惜弱唤住她,见她疑惑望来,只是叮嘱,“早些完事,别耽误的时辰。”
前不久宁皇后去永安宫提亲的事情她也听说了,自然知道这段时间幼僖为何称病出宫居住。到底东宫和丞相府是有舅甥的关系,这宁瑶是丞相的女儿,她自然不希望幼僖同宁瑶走得太近,唯恐再传些流言蜚语出来。
但人家既然已经找上了门,还当面撞见了,要是视而不见怕是说不过去。
幼僖浅笑颔首,表示已经知道了,便径直朝宁瑶走去。
宁瑶站立原地,等到幼僖走近,方款款施了一礼:“不请自来,若有叨扰之处,还望郡主勿怪。”
幼僖将她上下打量,又看了眼身后仅跟着的丫鬟,神色淡淡:“宁姑娘找我有事吗?”
宁瑶掠过她,朝她身后望去,马车上,秦惜弱仍旧注视着这边,但脸色不好,甚至还有警惕之意。
宁瑶心头浑然不是个滋味,但想到国公府同丞相府之间确有政见不合之处,自己不请自来本就失礼,且还没有上前拜见,也难怪对方没有好脸色。
幼僖注意她的目光,也回身望去,大抵便明白了,却没有就此多解释什么,只是问她:“宁姑娘是特意来找我的?”
宁瑶颔首。
“有事吗?”幼僖径自开口。
“能借一步说话吗?”宁瑶浅浅开口,声音一如黄鹂般悦耳。
但幼僖却没有立时答应,原本同她说两句也没什么,只是偏偏来得不凑巧,赶上了她们要出门的时候。
迟疑一番,幼僖再问:“宁姑娘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说实话,她和宁瑶真的只是点头之交,尤其在出了太子的事情之后,她是真不想跟东宫,乃至于丞相府有任何的关系。
这宁瑶今日突然来找她,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难不成是有其他什么要紧事?
幼僖想不出来,也懒得去想,见她不说话,逐渐也就没有了耐性:“倘若宁姑娘没有什么要紧事,那改日我再下帖邀约。只是今日实在是不凑巧,我刚答应了要和国公夫人一同上街,怕是不能跟宁姑娘在这里闲聊了。”
幼僖客气微笑,言罢折身往国公府备下的马车走去。
宁瑶追上去两步:“郡主……”
“宁姑娘是真的有什么事吗?”幼僖停下步子转过身,她不喜欢宁瑶这样吞吞吐吐的性子,实在是一点也不爽快。
大约也是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这样不合时宜,默了良久,宁瑶才似打定了主意似的,近前道:“我的确有事,不知道郡主能不能匀一些时间给我,我不会耽误郡主太多时间的。”
“可是……”幼僖迟疑着向身后的马车望去。
许是等得久了,白氏也起了疑心,探出头来,冷着脸朝幼僖招手:“僖儿,你过来。”
幼僖走过去。
白氏下巴微抬,指了指不远处的宁瑶:“丞相府的姑娘来找你做什么?”
幼僖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只说是找我有事,但具体是什么事情还有说。”
白氏蹙眉:“你若不想跟她说话,那就将她打法走,不必委屈了自己。”
幼僖回头看了眼仍在原地眼巴巴看着她的宁瑶,她们之间虽然没有什么交情,但一直以来也没生过什么龃龉,先前见了她,对方也是客客气气,要是把人晾在这儿,多半不好。
想了想,幼僖道:“伯母,不如让惜弱姐先陪你去逛逛吧,等我问清楚了事情,再过来找你们。”
白氏有些犹豫,毕竟是丞相府的人,她实则并不希望幼僖和丞相府的人走得太近。
秦惜弱虽然也不喜欢宁丞相父子,但大小宴会上她也见过宁瑶,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跟她父兄大相径庭。又得了幼僖的暗示,只好从旁劝着白氏先走,又叮嘱幼僖早些过来,便让车夫驾着马车走了。
马车行过宁瑶身边,饶是车帘放下,宁瑶仍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幼僖走过来:“要进屋去说吗?”
宁瑶摇头:“凤来楼座位湖边,推开窗能看见满湖的荷花,如果郡主不嫌弃,能否移驾?”
她说得客气,却不难听出这话里的含义。约莫是有话不能叫外人听见,所以才需要刻意选一个清净些的地,只是吃不准她会不会答应,故而说得格外的没有底气。
幼僖却没多想,她既然已经答应留下来听她说,便不会挑剔在哪里,便是不放心丞相府,也谅宁瑶不敢对她做什么。
如此想着,幼僖便登上了丞相府的马车,等车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