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明时,整个巫族便已经歌舞升平,热闹极了。
巫师给凌承知送来了结婚的礼服,是巫族传统的婚礼礼服:淡金色的中长礼服,配白色衬衣,还有一顶绣着花的帽子。
这衣服看似简单,但穿起来挺复杂的,因为腰间还有褶皱,跟中式讲究对称的礼服不太一样。
有专门为凌承知穿衣的巫师,在他穿好衣服过后,还要举行一些奇怪的仪式,比如洒圣水等等。
凌承知就像个木偶,任凭他们折腾,对于这个婚礼,他似乎就是半推半就的状态。
从昨天彩果问及彩礼时,勾起了他那十年之约的记忆开始,整个人就不太对劲。
他想起了凤冠霞帔,想起了满屋子的芭比手办。他想起自己为了一件限量的手办,不惜横跨几个国家去求。
他为了娶盛影费了那么多心思,真就没爱过么?
可是心里头,好像真的一点儿念想都没有,想到盛影时心头特别的平静。
他以为自己爱惨了彩果,却忽然发现他对她竟然没有那方面的冲动,哪怕是稍微亲密一下。
可能是还不熟,他这么想。
仪式举行完过后,巫师又为凌承知披上了一件轻纱一样的长摆外套,这摆要几个女孩子牵着。
“先生,圣女已经在下面广场等您。”
“哦,好!”
凌承知扯了扯不太舒服的礼服,径直往楼下走。环顾了一眼四周,竟没看到陈煜。
这家伙,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
几个女孩跟在凌承知身后,牵着那薄如蝉翼的衣摆,就像是新娘的婚纱那般。
彩果就站在圣火下面,穿着一身金绿色的礼服,款式与凌承知的差不多,只是她里面还有一条裙子。她依然戴着头巾,但颜色绚丽了些。
她鼻头上还挂了鼻环,眼妆上用了一种特殊的金粉,整个人又性感,又美艳,风华绝代。
一群穿着同款礼服的女孩站在她身后,众星拱月一般。
看着凌承知下楼,彩果眼底就泛起了光,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雀跃至极。
族人们在边上手拉着手载歌载舞,密密麻麻的里三圈外三圈宛如一条长龙似的。
巫师在圣火下戴着鬼脸面具在高声吟唱,就像是跳大神的样子。
这是巫族的文化,是祝福和祷告。
凌承知径直朝着彩果走了过去,莫名的紧张起来,每走一步,都仿佛捏了一把汗。
他竟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荒诞想法,但很快止住了。
这明明是他大喜的日子,逃什么逃?
在凌承知快靠近圣火的时候,彩果也捧着花缓步走向了他,柔情万种的眼眸,柔得能滴出水来。
族人们比他俩还要激动,欢快地跳着舞,唱着歌,在广场上一圈一圈地转。
就在彩果要走近凌承知这瞬间,忽然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从人群中窜出来,挡在了她面前。
她的衣服袖子扯破了,裤子全是礁石上擦的苔藓。全身上下,也只有脸是干净的。
除了那张脸还能看之外,简直狼狈到不行。
她静静看着彩果,轻轻夺过了她手里的捧花:“美女,你如果真的想要嫁给凌承知,只是要先得到我这正牌夫人的同意,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