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正带着阿金阿银在整理行李,都是一些开法坛用的道具,许多都是普通人没见过的。
比如头骨灯、尸油、古曼童、佛牌等等——
陈煜在一旁盯着,看得眼皮直跳。
虽然他曾经在东南亚混迹了很多年,但看到这些东西时,内心深处还是本能的抗拒。
因为太邪,东南亚的巫族文化是全球难解之谜。
凌承知开车进来时,便看到吴三正拿着个头骨灯,翻来覆去地琢磨。
这头骨灯是真正的头盖骨做的,大概用的时间够久,黑得像是包浆了是的透亮。
车子一进别墅大门,盛影就觉得极其不舒服,不是犯病了的那种不舒服,而是恐惧。
一股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毛骨悚然,吓得她缩在座椅上发抖。
“阿影你怎么了?”凌承知转到副驾驶这边问道。
“没事,就是觉得……”
盛影也对那些巫师抱有一线希望,便鼓起勇气推开了车门,谁知还没下车,胃里便一阵翻江倒海。
“呕——”
来不及捂嘴,咸腥的血气顺着嗓子眼就喷了出来,盛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无法控制地往后倒。
“阿影!”凌承知一把抱住她,飞快朝大厅冲了过去,还对吴三大喊,“你不是说有办法救她吗,快啊!”
吴三和阿银阿金都围了过去,但没出手,若有所思地看着盛影。
她还在吐血,唇角的血一直在流。人已经昏迷过去,脸色是灰白色透着些许蜡黄。
“她果真是被人下了降头。”吴三看了许久,迟疑道,“是药降,而且是最恶毒的巫毒。”
“所以呢?”
凌承知声音都在发抖,吴三一语中的说出盛影是被下降头,是否意味着他能救?
吴三看了他一眼:“这巫毒无药可救,是大巫师用来惩治那些不听话的族人的。”
无药可救……
凌承知脑子倏然一片空白。
无药可救,吴三都说无药可救了,那还有什么办法?
“我大哥就死于这种药降,死的时候皮肤和骨肉分离开,身体胀成气球似的样子。”
活着的巨人观,何等恐怖的存在。
“真的没有办法?”凌承知冷冷看着他,“你不是说无论如何都能延续她的性命吗?”
“可以是可以的。”吴三又道,“再恶毒的药降,都很怕一种东西——人的心头血。”
吴三见凌承知一脸疑惑,便将巫蛊之术里的恋人之血为引告诉给了他。
首先,药降就是各种毒物炼制成的蛊毒,施术人将这种东西下在被害人身上。
轻则精神错乱,重则就是盛影这样要夺人性命。
而在这些巫师眼中,人的心头血是最珍贵的东西,比起蛊毒来说,它相当于珍贵的灵药。
中了药降性命垂危的人,可以用恋人的心头血为药引,再施以解降术,就能延续性命。
但为什么要用恋人的心头血呢?
因为在炼制蛊毒初期,最毒的那只蛊物就是用心头血养出来的,通常是养蛊人的命蛊。
所以再用心头血做药引,相当于解药。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因为取人的心头血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不是像电视里那样在心口插一把刀就取了。
取心头血之前是要喝药的,然后由一根很长的通心针插进心口,把血慢慢引出来。
所以,用恋人之血为引,等同于饮鸩止渴。
吴三顿了顿又道:“你如果真的想要救人性命,除非是药降的命蛊死了,她体内的蛊毒才会彻底爆发。运气好,撑过了就能活下去。运气不好,那就只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