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宫中,突闻茶杯迸裂之声,王淼正怒火中烧地指着陶玄驹痛骂道:“陶玄驹啊陶玄驹,你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又在朝野之间呼风唤雨了几十年,好歹也算号响当当的人物了,怎么会被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搞成这幅德行?”
陶玄驹低下头,脸上被茶杯的碎片划开了一道口子,回道:“州主恕罪!此次属下本来马上就要得手了,但没想到冬青突然出现,我技不如人,何况对方人多势众,我只得落荒而逃,择时而发。”
王淼冷笑一声,“你输了冬青一次,便就如此怕他,哪里还有点练武之人的血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该是你陶玄驹!这三番五次的,我都不得不怀疑你是否已经倒戈了……”
陶玄驹叩首道:“州主明鉴!属下自打离开匪帮便一直跟随州主,多年来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这冬青此次前来还带了一种属下未曾见过的毒,当时一众官兵均被他毒倒,这才导致我孤军奋战,被迫撤离。”
“哦?看来冬青这些年也没闲着,许是又研究出什么新的毒术了。其他人呢,可有消息?”
“正如州主所料,秦都太子韦筠确实参与其中,恐已与她们结盟。此次护送她们出城之人,除了先前那位神秘男子以外,还有几位骁勇善战的将士之才,临近夜间时探子亲眼所见韦筠与一男子匆忙出城而去,我在打斗时也仿佛看到了神似韦筠之人。”
王淼若有所思地踱着步,命令道:“给我继续盯紧韦筠,不要让他轻举妄动。然后派人追击冬青一行,此次他们倾巢而出也算是一网打尽的好机会,指不定还能找到藏匿起来的那些族人。另外,还得留意锦云城内是否有密探,不能让消息传到豫都。对了,我也得警告你,若是再让我失望,拿你的项上人头来见!”
“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陶玄驹便退下了。
翌日清晨,韦筠与手下便一同回了锦云城,冬青一行便伪装为外出求医的一家人继续往安乡去。
“我们走官道,路过县城的话也不要绕行。”冬青说道。
“这样岂不是羊入虎口?若是在县城里被发现了,逃都没法逃呢。”夕颜不解地问道。
冬青冷笑了下,答道:“现如今王淼必定在各个小道上设置了埋伏,想的便是我们不敢走官道,既然这样我们偏要如此,正大光明从官道去,毕竟普通老百姓怎么会放着好好的官道不走却走那峰回路转的小道呢?到时我们若是遇到盘问,大家放机灵一些,我会服下制好的毒,浑身红肿成片,说是会传染所以才急着去求医,那些官兵必然不会再与我们纠缠。”于是众人便随着官道一路往前。
这边清客一直隐藏在锦云城内伺机而动,她打听到过两日便是王淼的宠妃玉夫人的生辰,王淼将要在后宫为她大摆筵席。
清客便盘算着趁宾客如云之时混进去,而御花台也因此事忙得不可开交,当日需备上当季最为娇艳的鲜花,将整个后宫装饰得美仑美奂才行。
石径悠也随着御花台准备此事,一直没有机会去打探清客的消息,便拜托渊之告知韦筠,帮她留意一下。
这日温叶庭与韦筠正在房间内商讨此事,渊之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韦公子,石姑娘想麻烦你派人打探一下清客夫人的消息。”
“温兄已告知我此事,我让手下暗中去四处调查了。不过渊之,石姑娘是?”
“哦,哦,花间姑娘在御花台以石径悠之名示人,我喊习惯了。”
“石径悠?”温叶庭随着又兀自念了一遍。
渊之接着说道,“那我就回去了,最近御花台正准备玉夫人生辰所要用的花,我们简直是披星戴月啊。不知这玉夫人怎么回事,原先说今年不想大动干戈的,结果这临到头却又如此兴师动众了。你还别说,这养尊处优的妃子若一时兴起,便不管怎样都得让她心满意足才行,倒真应了那句一骑红尘妃子笑,什么什么就要来……”
温叶庭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无人知是荔枝来!渊之啊渊之,等回去定要让你关在房里多读几本书籍才行,不然旁人还以为我整日苛刻你,叫你干这干那耽误了应有的学习。”
渊之一脸苦相,“哎呀公子,我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小字就头大,就像蚂蚁要钻进脑袋里一样,钻得我是抓耳挠腮,呼天抢地的,你就饶了我吧。我不与你们多说了,公子你的伤怎么样了?石姑娘,哦不,花间姑娘说让我顺便来看望下你恢复得如何了。”
“好得七七八八了,让她不必担心。你快回去吧,若有什么消息及时来报即可。”温叶庭柔和回道。
待渊之离去,温叶庭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韦筠道:“诶,渊之刚说玉夫人的生辰是何时来着?”
“就后日,那王淼还给我送请柬了,让我到时务必前去。”韦筠一边玩弄着身上的玉饰,一边心神恍惚地回答。
温叶庭深思了一会儿,“你说这玉夫人如此受宠,到时前来贺寿之人必定络绎不绝,清客夫人会不会……”
韦筠大惊附和道:“对啊,若她想刺杀,则会想办法混进慕华宫中,可那慕华宫平日里戒备森严,岂非那么容易就能闯入的?但倘若宫中有喜事,那这前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