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卧辅没有想到,在看到秦城这些隐藏的财物之后,沈一心竟然如此容易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一时间,秦卧辅昏沉、年老的脑袋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拄着龙头拐杖,晃晃悠悠靠近沈一心身边,再歪着一颗颤巍巍的头,又问一遍道:“紫珠将军说得……可是真的?” 沈一心点头,郑重承诺:“真的。” 秦卧辅喜极! 他将龙头拐杖举过头顶,用苍老又嘶哑的声音凄厉喊道:“我秦卧辅要回中原了!我秦卧辅要回家了!回家!都回家去!” 说完,秦卧辅没在这个装满宝物的石洞里做丝毫逗留,便直接发足跑了出去。 想来,应当是向其他秦城人报信去了。 任雪婵笑道:“看秦卧辅那老头儿跑起来腿脚如此利索,倒不像是个八十多的老翁!” “哈哈哈哈!” 其余人也跟着任雪婵一起笑出声来。 是啊! 倘若此番秦城之围能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秦城人能重归故里,而沈一心亦可替大祯拿到一笔数目十分可观的军饷。 只要能过荒钚人那一关,之后就什么都好说。 回去时,因为没有秦卧辅带路,所以,几人便走得慢了些。 武霖铃自告奋勇走在最头里,替几人检查这一路上的机关,有没有被有心之人重新打开过。 就这样走走停停,半个多时辰后,沈一心一行几人,终于又回到之前那间有秦城地下宫殿入口的石洞里。 “沈姐姐!既然被我撞见了,那……我就要跟你们一起去!你……休想抛下我!”虽然,任雪婵这番话听起来是同沈一心说的,但她的眼睛,却一直在偷偷瞥向沈一心身后的卫怀济。 沈一心自是明白任雪婵的那点儿小心思:这个傻丫头确是担心我不错。但想来,她最为担心的,应该还是卫怀济。她知晓卫怀济要去,所以才非要跟去…… 思及此处,沈一心忍不住再次抬眉直视任雪婵的脸。 见她正痴痴望着卫怀济的侧颜,便知道这丫头没救了。 沈一心没好气道:“你要跟便跟,到时候要死了,我可不管你!” “不用管,不用管!”任雪婵笑嘻嘻地凑到沈一心身边,不停示好道:“只要沈姐姐让我跟着你,沈姐姐就什么都不用管我!” 说完,任雪婵又扭头去看卫怀济。 这个卫呆子,今日奇怪得紧。我和他统共打了不下十几个照面,他却一句话都不跟我说,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这是何意? 卫怀济静静盯着地面,紧锁眉头的举动,让任雪婵十分不解。 沈一心不想让任雪婵积攒太多失望,便主动向卫怀济问道:“卫少谷主,昨夜自积谷仓带回来的毒,研究得可有进展?” 沈一心说得积谷仓的毒,总共有两种。 一是渗在土里面的,一是自积谷仓墙体上流出来的大量毒液。 当时,沈一心看见,卫怀济将这两种毒,都收做了样本。 沈一心想着,若是能提前了解那两种毒,说不准对破解东方风的机关有帮助。 因为,据东方伽锁说,东方风设置的机关里,也有一种毒液。 只是不知,机关里的那种毒液,同积谷仓里的毒液,是不是同一种。 “土里的毒,和毒液的毒,是一种毒。只不过,土里的毒被土稀释了,而毒液里的毒,浓度依旧很高。眼下,基本可以确定,这两种毒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卫怀济解释。 “它们都是来自积谷仓另一面的秦城地宫机关之内。也就是说,波多罗索要找的白色人形火掌,与我们曾经去过的那个积谷仓,只有一墙之隔。”武霖铃忽然出声,且她的语气,透露着前所未有的肯定。 也就是说……积谷仓里的毒液,当真是从东方风的机关里流过去的?! 震惊之余,沈一心忍不住扭头看武霖铃。 她发现武霖铃的脸色,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变得好些了。 难不成,是铃儿有了解开东方风设置的那些机关的法子?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当真是天大的好事! 虽心中有此猜测,但沈一心却不敢把话问出口。 她怕自己万一猜错,那对武霖铃来说,就又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沈一心不想冒险,也不敢冒险。 毕竟,武霖铃可是解开东方风机关的关键核心人物。 倘若她都没有信心,那他们剩下几个人,就更没有办法了。 沈一心不说话,一向快人快语的任雪婵却是忍不住。 她好奇道:“积谷仓?就是一到秦城,你们几个偷偷摸摸去的那地方?” 武霖铃答:“是。当时在积谷仓内,我就听见有机关运行的动静,当时我还不确定……墙那面是什么。但眼下我却可以十分肯定,那就是东方风所设的机关。因为在城台里走了这一圈儿,让我对东方风制作机关的手法,有了大致的了解。绝对错不了!” “奇怪……”沈一心拧起好看的眉毛,在石洞内慢慢踱步道:“东方伽锁不是说,东方风的机关毫无破绽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毒液,又是如何从机关里流出去的?” 武霖铃以一种为难的眼神看了沈一心一眼,忽而顾左右而言他道:“虽然当时我们跟着一个叫王冕的校尉七拐八拐地走了很久,但我依然能断定,那个积谷仓和秦城地下机关所在地,就在秦城东城门石顶晾台的正下方。” “确实。”沈一心虽不明白武霖铃为何突然说石顶晾台的事,但她依然附和道:“东方伽锁给我的地图上,确实是这般画的。” “嗯。”武霖铃慎重点头:“我不知道,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