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霖铃的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她自知,自己与东方风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那简直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沈一心很快发现了武霖铃的紧张和不对劲,为了让武霖铃放松,她故意同其他人说话道:“怪不得荒钚人再也不敢进来,原来这城台深处,也有这么多机关。” 秦卧辅扭头看了沈一心一眼,神色间有些自豪:“哼!他们这辈子都休想走到这城台深处!因为,只是城台开始时的那几道机关,就够他们受得了。他们想来这里……?嘿嘿!恐怕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说到这里,秦卧辅忽然叹口气,扯着老人独有的那种冗长腔调道:“可惜,那些荒钚人只上了一次当,就不肯再上了。不然,他们全进到这城台中,有多少荒钚兵,就能杀多少荒钚兵!” 闻言,沈一心心中当即一颤:怪不得武妹妹那般忌惮,原来,东方风的这些机关,当真厉害! 每到一处,秦卧辅便率先熟练地关掉前面的机关,再带沈一心几人,从关掉的机关上面,放心走过。 这样走走停停了有些时候,才来到秦卧辅要带沈一心来的目的地。 所谓目的地,其实是由两扇紧闭着的巨大石门组成。 那石门上,挂着简简单单一对铁制拉环,除此之外,便再无他物。 石门周围,没有石像,也没有石柱。 就只有那两扇石门,十分突兀地忽然出现在道路尽头。 它们上面连着成片的石头,左右两侧,也连着成片的石头。 沈一心当然猜到了,秦城人投靠大祯的诚意,就在那两扇石门后头。 沈一心本以为,既然东方风在整个北城城台里,皆设置了那样精妙的机关,那这石门上的机关,也必十分繁琐。 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秦卧辅只是上去,用左右两手抓住铁环,同时叩击了三下,那两扇重达千斤的石门,便被晃晃悠悠地打开了。 伴随着“轰隆隆”的石头摩擦地面的声音,众人头顶纷纷落下许多灰尘。 看来,这石门应当是许久未开了。 沈一心边掸掉自己头上的白色尘土,边抬脚跟着秦卧辅迈入那石门之内。 进去之后,来不及站定,众人就惊觉,眼睛似是被什么刺眼的东西给晃到了。 “我的老天爷!”任雪婵忍不住抽气、出声,一脸震惊:“我……我……我……我……我有生之年,从未见过这么多……这么多……金银财宝!” 不止任雪婵未见过,在场所有人,都从未见过这么多财宝! 整个宽七八丈,高五六丈的石洞里,每一个角落,都几乎堆满了宝物! 那些堆积如山的财宝里,有荒钚人用纯金铸成的金币,有历代秦城城主用金子打造的王冠,有大量粉色、蓝色的陵水珍珠,有数不清的色泽通透的翡翠、美玉…… 总之,这世间能想到的,亦或是想不到的宝物,都通通出现在了这个巨大无比的石洞里。 而石洞的最上面,凿着一处手腕儿那么粗的小洞。 此时刚好是清晨时候,暖色的晨曦带着红色的光,透过那个小洞,变成一个细长的圆柱形,照在石洞内最中央的宝物上。 打眼儿望去,更让人觉得熠熠生辉。 任雪婵几个大踏步,直接走到其中一堆宝物边儿上,发现自己的个头儿,还不到那堆宝物的一半儿高。 “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对于这些宝物的价值,任雪婵真是太好奇了。所以,一个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秦卧辅认认真真在心中计算了一番,才保守答道:“具体值多少钱,老夫不敢说。但,这批财物倘若当作大祯军饷来用,绝对能供大祯与铎蠹不停歇地打个三五年。” “够打仗三五年?那岂不是有……?!”说到这里,任雪婵不由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倘若这些财物,当真能当作大祯的军饷来用,那大祯与铎蠹的战事,也就不会如眼下般吃紧了。 额尔敦做了铎蠹王短短两月有余,就将整个铎蠹军部,给治理地服服帖帖。 那些铎蠹将士,无一不以他马首是瞻。 沈一心不知他具体用了什么法子,但却能肯定,他在此方面定是费尽了心思。 而且,额尔敦不止把铎蠹军队治理得井井有条,还让整个军队的作战士气大增。 在接位期间,他曾指挥铎蠹军队,发动了好几回对大祯边境的猛攻。 西上的这一路,沈一心不停接到探子来报,说栝踔卫失守、邗罗关失守。 额尔敦用兵之神,竟然仅用两个月的时间,就将十万大祯将士打得节节败退。 沈一心曾偷偷上书林太后,想让林太后下令,让自己去邗罗关的下一站莆罗关守城,但林太后却迟迟没有回信。 沈一心知道,没有回信,就表示林太后并不同意自己的“请战书”。 林太后还是想让自己在了了秦城一事后,就直接去甘朵司。 甘朵司属西关,莆罗关属北关。 单从地图上来看,就知道西关的战事,远不如北关那边吃紧。 林太后之所以坚持让沈一心去甘朵司,说明林太后不想让她身陷险境。 此等危急时刻,倒真能显现出林太后对沈一心还是有一番祖孙之情的。 但这种时候,这种祖孙之情,不要也罢。 毕竟,国家存亡之际,这种不合时宜的祖孙情,只会让人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她沈一心才不要被束住手脚。 她胸中早已打定主意,此番她若能从秦城全身而退,便快马加鞭,直接赶往已被铎蠹兵包围的莆罗关。 不止如此,她还要为那里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