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命轻功比较好的一百名武林人士,带上自己的令牌,悄无声息前往秦城。再命剩下的所有人,由外而内,包围荒钚人的营地。待她一声令下后,就可发动总攻。 所谓的沈一心的计划,不过就是这样简单。 刘峥仪听后,不禁质疑道:“心儿,我也不是第一回随你打仗了。之前,我可从没见过你用这么简单的法子对付过敌人……以你的聪明才智,不得有更好的法子才对吗?如此简单地直接出击,我们……能赢吗?” 显然,刘峥仪对此次的简单计划,很没有信心。 对于刘峥仪的质疑和顾虑,沈一心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耐心解释道:“仪哥哥,有的时候,天时、地利、人和这几个要素,比什么好法子都重要。比方说,天时即是,此刻夜黑风高,我们偷袭敌人,敌人便不容易发觉。地利则为,荒钚兵蜷居一隅,只要我们对他们呈合围之势,他们就再也无法逃跑。人和是指,方才我派出去一百名武林人士,他们会将我的令牌交予东方城主,到时,东方城主会派人出城,与我们里应外合。此等三个打仗时的最重要条件,我们占尽了优势,当然要选择直接出击!” “心儿,你总是聪明、有道理的。”听沈一心将眼下局势分析地头头是道,刘峥仪发自内心地替她骄傲和开心。 而待所有人都下去做准备后,沈一心忽然趁着黑黑的夜色,一把捉过刘峥仪的手,有些试探地问道:“仪哥哥……?” “怎么了?”对于沈一心的问题,刘峥仪总是事事有回应。 “仪哥哥,你别看我方才说得信心满满、有理有据,实际上,我对这次的偷袭,心里也没什么底气……”沈一心小声道。 “心儿,这话……怎么说?”刘峥仪感受到沈一心两只小手发凉,便大力将它们扯至自己怀里,用只隔着一层里衫的胸膛,温暖着沈一心冰凉的手指和手背。 在那层里衫下面,沈一心能清晰感受到,刘峥仪稳重且有力的心跳。 也不知是刘峥仪的心跳给了沈一心力量,还是沈一心冰凉的十指突然被温暖过来的关系…… 总之,本来有些紧张的沈一心,此刻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她轻声诉说着自己的担忧:“仪哥哥,我害怕那五千名江湖人不会打仗。又害怕……波多罗索那四万大军没有上当追赶那些小纸人,会中途折返回来。更害怕,东方嵯接到我的信后,无法派兵与我们里应外合……其实,天时、地利、人和中,自古以来,就是这‘人和’最难把握……” 见沈一心少有地同自己吐露行军打仗时的心声,刘峥仪情不自禁地用刚穿戴好铁制护腕的胳膊,一把揽过她。 护腕上的生铁,同沈一心肩头的虎头肩章碰撞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让两人略带尴尬地相识一笑。 沈一心顺势将头靠在刘峥仪怀里,目视着秦城的方向,幽幽道:“仪哥哥,此番我带兵来驰援秦城,你会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 刘峥仪轻轻吐出两个字:“不会”。 “为何?”沈一心抬头,露出两只在夜色中格外清亮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向刘峥仪。那模样,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刘峥仪笑笑,道:“因为从我认识你开始,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普通的女子。你胸中有大义,那份义气,关乎天下苍生、黎民社稷。虽然我有的时候不能完全理解,但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都支持你。” 听闻这样一番朴实又无华的话,沈一心当即胸中一震。 说实话,这番话在此刻的沈一心听来,远比寻常情话,要动听得多。 因为,眼前这种情形,沈一心真的很需要一个像刘峥仪这般的人来无条件支持自己。 “仪哥哥,你当真……没有后悔吗?”沈一心头一回,在刘峥仪面前用小心翼翼的态度问出一个问题。 “嗯?后悔什么?”不过,很显然,刘峥仪并不明白沈一心问得是什么。 “仪哥哥当真不会后悔,日后都要一路跟着我四处征战沙场吗?仪哥哥,你要知道,倘若你选择一个寻常女子,眼下,怕是早已能够……唔!唔!” 不待沈一心把话说完,刘峥仪就有些生硬地用右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且他的口气里,还叠着掩盖不住的三分怒意:“心儿!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真的生气了。因为,这些话,我已经同你说过无数次!今夜,我再同你说最后一回!日后,你不可再拿这个问题烦我!” 说到这里,刘峥仪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再用双手掰过沈一心的肩膀,盯着她的两只眼睛,一字一句、颇为认真道:“……是!我刘峥仪就是没出息!我将整个乾坤派交由我师弟打理,而我自己却成日里追在你的屁股后头跑。不止如此,有的时候,你这个女人闹脾气、骂我,甚至打我,我还是愿意偷偷跑回来看你。没办法,我就是愿意跟着你。这一生,我不求自己能成就什么大业,只求能陪在你一人左右,就足矣。不论你是想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愿陪你。” 听完,沈一心的内心早已感动得稀里哗啦,但面上却只是“扑哧”一笑道:“仪哥哥,你这最后一句话,怎么说得我们两个像拜把子兄弟似的?” “你这小丫头片子!你是要做我妻子的人,说什么兄弟不兄弟?”刘峥仪恼怒地瞪了沈一心一眼。 “仪哥哥……我们此番若是能从秦城活着离开,回甘朵司后,你……你愿意同我……同我……成亲吗?”犹豫半晌,沈一心终